旁边的白.无常瑟瑟发抖。
怕怕o(>﹏<)o。
梵宥抱着阮芫没走两步,突然回头:“阿芫放走了谁的魂魄?”
“一个小孩。”白.无常见黑.无常没有言语,以为他是吓傻了,非常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
“小孩?”梵宥薄唇轻启,上挑的尾音威慑力十足。
小孩,那就没事了。
梵宥抱着阮芫离开,白.无常拍了拍胸脯,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拍了也没用,因为根本没有心跳。
他用胳膊蹭了蹭黑.无常,道:“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是吓傻了嘛。
黑.无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冥帝大人的问题是小公主放走了谁的魂魄吗?”
“不……不是吗?”
黑.无常无奈,“冥帝分明是想知道小公主是不是为了什么野男人自刎。听你说是孩子,冥帝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然而放走的是一个小孩的魂魄,却又未必完全是因为喜欢这个小孩。
所以冥帝大人问了,但没完全问。
白.无常答了,但没完全答。
黑.无常拍了拍白.无常的脑袋,“走吧,别想了,你这脑子想破了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
白.无常:“……”
冥界,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暗。
就是在这样阴气浓重的环境里,梵宥为阮芫种了十里桃花,建了一所恍若仙境的寝宫。
这里的桃花从不凋零,微风徐徐,花瓣扑扑簌簌地落下,铺满了幽香的小径。
房间里,阮芫其实已经醒了,脖颈处的伤口也早已消失不见。
柔软的薄被盖在身上,精致而有质感的饰品摆了一屋子。
冥帝素来喜爱收集六界内外的奇珍异宝,但凡是好的,他便一股脑地送进阮芫的寝殿。
此刻梵宥就坐在阮芫的床榻边,手里的羹汤还冒着热气,他用汤匙轻轻搅拌着,而后递给阮芫:“多喝点,你不在的时候,爹爹连饭都不想做了。”
阮芫喝了一口,味道依旧鲜美。她想起每每梵宥做饭的时候,香味散出去,总能馋哭一众奈何桥上等着喝孟婆汤的魂儿。
放下白瓷碗,阮芫靠在梵宥的肩上。梵宥捏了捏她的脸,“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这世间没什么人的劫难是值得你用性命去抵的。”
“我若喜欢他呢?”
梵宥眼皮子一跳,随即冷笑:“那更不行,要抵也该是他的死换取你的生!并且他得心甘情愿地为你付出生命。”
阮芫:“……”
梵宥瞥了一眼靠在他肩上半垂着眼帘的阮芫,忽而幽幽地开口:“阿芫出去一趟,倒是乐善好施了。”
阮芫眨眨眼睛,便听他又道:“阿芫把发饰和串着流月珠的红绳都给出去了,莫不是同一人?”
“倒也不是……”
“如此,便是给了两个人贴身之物,也没给我这个做爹爹的分毫。”梵宥微微挑眉,手指轻点在阮芫的绿宝石手链上。“不过是人间的宝石,算不得贵重,阿芫送与爹爹?”
阮芫:“……”
沉默,是今晚的冥界。
梵宥轻笑了一声,“好了,说正事。上个月你母亲与神界的图灵打了一架。”
“怎会?”阮芫坐直了身子,“那她还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