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旭收拾了一下,出了房门,穿着一身单衣,冰天雪地的,就在院子里练起了拳。
寒风呼啸着,叶旭丝毫不觉得冷,练了一套虎形拳,拳风猎猎,硬是把他周身一米的范围内的雪花都吹飞了出去。
“好拳脚!好本事!”
一旁传来了鼓掌声,叶旭收拳,抬头看去,说话的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穿着一身皮大氅,脑袋带着皮毛帽子,看起来很是富贵。
不过叶旭也在这家伙的身闻到了血腥味,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见笑了,睡醒了活动活动筋骨,没想到闹到大哥了。”
叶旭拱了拱手,他身也没有出汗,但是血气沸腾,周围的雪还没落下来就被一股子热气融化了,从一旁看,就见到叶旭身边升腾着白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身后烧了一壶开水。
“哪里的话,兄弟的拳脚功夫如此之高,想必也不是无名无姓的人,我比你年长,舔称兄长,请兄弟喝一杯,如何?”
“好啊。”
客栈的后门开着,叶旭一眼就能看见自己的房间,鲜儿在里面睡觉也不怕,于是点点头,进屋穿皮大袄,来到了大堂。
那汉子已经叫了酒菜,正在等叶旭。
“兄弟,我看你一身武艺,但是却不曾听过兄弟的名头,难道是刚刚闯关东来的?”
那人给叶旭倒了一碗酒,自己也倒了一碗,一饮而尽。
“大哥好眼力,昨儿个才从海下来,本来前几日应该在吕顺下船,但是狗日的东洋鬼子在岸开炮,炸毁了不少船,兄弟运气不差,没栽在海,漂了五六天,在莊河靠了岸。”
那人听了也是一阵唏嘘,又喝了一碗酒,沉声问道:
“原来如此,兄弟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们一大家子从关里来,是为了投奔我爹,他在三江口立住了脚,正在等我们过去。”
“这样啊。”
那人一怔,又说道:
“兄弟,我看你勇武,想必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我就不搞那些弯弯绕了,有没有兴趣跟着大哥干?”
叶旭神色微变,他知道眼前这人可能也是个胡子,于是问道:“不知道大哥名号…”
“好说,兄弟我报号震天雷,绺子就在几十里外的鸡冠山,平日里干的事刀口舔血的买卖,专抢那些为富不仁的恶霸,东洋的鬼子和老毛子。”
震天雷压低了声音,目光炯炯的看着叶旭。
“原来是震天雷大哥,小弟姓叶名旭,多谢大哥的美意,不过我已经成了家,有二老,下有妻子弟弟,实在是不能抛下这一家子跟大哥山。”
叶旭喝了一大口酒,这是大烧锅里出的高粱烧,力气儿足,一大口下肚,浑身都像火烧似的。
“不过既然大哥看得,以后有用得兄弟的地方,只要言语一声就行,我以后落脚的地方在三江口元宝镇,大哥派人捎个信,兄弟就是有天大的事儿,也放下来给哥哥助拳!”
震天雷心生感动,和叶旭大口喝着酒,不一会儿便以亲兄弟相称,要不是周围环境不允许,肯定要斩鸡头烧黄纸和叶旭拜把子。
叶旭对震天雷也挺敬佩,这大哥虽然入了绺子,但也是个好汉,从不欺压良善,这些年他的绺子杀了不少鬼子和毛子,是这两伙的眼中钉肉中刺。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鲜儿起了床,没看到叶旭还挺着急,出来之后看到叶旭坐在大堂和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喝酒,不由翻了个白眼。
“这是弟妹吧,兄弟好福气,娶了个仙女儿一样的媳妇,怪不得不肯跟哥哥走!”
震天雷哈哈大笑,在怀里掏鼓了一下,拿出了一个大金镯子,放到桌子。
“这是我这当哥哥的见面礼,前些日子在老毛子的一个商队那里弄来的。”
叶旭一瞪眼睛,这大金镯子做工精美,而且分量不低,少说得值个千块银元,这么重的礼,自然不能收。
鲜儿也是吓了一跳,这东西就算是她家里没败的时候,都见不到,哪有人一见面送这玩应的。
“谢谢这位大哥,不过这么贵重的礼物俺真不能要。”
鲜儿推辞着,站在了叶旭的身边,全然不为那大金镯子所动。
震天雷看了,也不由暗竖大拇指。
若是一般的女人,看见这么大哥金镯子,只怕眼睛都直了,而自己这个弟妹虽然惊讶,但却并不当一回事。
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