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还是收回去吧,这镯子这么大,也带不出去,拿着也怕被人惦记,你留着用处更大,把这换成银元,也能弄不少枪炮,还能给弟兄们改善改善生活。”
叶旭都这么说了,震天雷也不好再坚持,他定定的看着叶旭,双手一抱拳:
“兄弟,我算是服你了,以后用的着兄弟尽管开口,豁出这条命,我也要你这个兄弟!”
两人哈哈大笑,鲜儿看着热闹,在一旁也不觉得无聊,过了一会儿,朱魏氏和传文三兄弟也都从客房里出来,震天雷一甩手,给店家扔出去几个银元,请大伙吃了个饭。
夏掌柜的出来时还愣了一下,他和这震天雷也是熟识,夏掌柜的的货栈马帮,平时就靠震天雷他们绺子照应。
大家这么一说,却是一家人,自然十分欢喜。
不过震天雷却想到了什么,把夏掌柜的叫到一边。
“夏掌柜的,前几日东洋鬼子占了吕顺城,放火屠城,杀了不少人,你还是快回家去看看吧。”
这句话说完,夏掌柜的险些昏了过去,也顾不得吃饭,赶紧叫车要走。
朱魏氏见状,也顾不得吃东西,叫大家伙一起路。
震天雷在这边还有事,不能跟着,和叶旭告了别,一伙人就这么分开。
一路夏掌柜的也不言语,其他人知道发生了这种事,也是心急如焚,路都不说话,好在今天是个大晴天,路虽然有积雪,但是没有风,走起来不难。
下午的时候,一伙人到了吕顺城外,夏掌柜的找了个熟识的农户安排朱魏氏等人,便一个人进了城。
此时的吕顺城早就变了样,城里不少屋子都被大火烧了个干净,街道尽是尸体,一些侥幸活下来的,在一旁呆坐着,早就流干了眼泪。
夏掌柜的不敢细看,直奔自己家里的货栈走,到了门口,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却是因为客栈的大门四开,从外面就能看到院子里的尸首。
“淑芳,玉卿,玉书!”
夏掌柜的呼唤着自己亲人的名字,却在地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自己家的妻儿,全都糟了鬼子的毒手。
“天杀的鬼子啊!!我夏元璋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啊!!”
夏掌柜的痛哭流涕,一旁的米缸里发出嗦嗦的声响,一个女娃娃小心翼翼的露出头来,怯生生的叫了一句:“爹!”
夏掌柜的一回头,看到自己女儿玉书,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把玉书抱在怀里,哭道:“玉书!我的好女儿!你还活着,我的女儿啊!”
夏玉书的眼圈也红了,拍着夏掌柜的,嚎啕道:“爹,你咋才回来啊!!娘,哥哥,姥姥姥爷都被人杀了!!”
两人哭了一会儿,夏玉书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包裹,里面有几百块银元,交给了夏掌柜的:“爹,这是娘让我藏起来的,她说让我留给你。”
夏掌柜的拿着银元,不知不觉又是泪流满面。
两人不敢多留,夏掌柜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提着箱子,牵着玉书离开了吕顺城,到了那农户家,和朱魏氏说道:“嫂子,我的家也没了,妻儿和岳父岳母也都被鬼子杀了,我只能去元宝镇投奔我爹了。”
“那正好,一起路,也有个照应。”
朱魏氏也抹着眼泪,大家吃过饭,因为害怕鬼子,便收拾东西打算趁夜走,好在这里有火车站,了火车,一晚也就到了元宝镇。
大雪说来就来。
下车的时候,小火车站外飘着鹅毛大雪,外面站着不少接站的,等着车的人,人来人往的,倒是十分热闹。
“传武,护着点咱娘,跟了。”
叶旭护着鲜儿,从出口处挤了出来,路边一个报童挥舞着手里的报纸,喊着号外:“号外号外,倭毛战争惨烈,鬼子攻占吕顺,屠城三日,看报看报!”
夏掌柜的从一旁买了份报纸,看着看着又是泪流满面,一伙人出了车站,远远的看见有人接站。
正是早就得了信儿的老夏掌柜。
“爹啊。”
夏掌柜的抱着玉书走前,哭号了一阵。
老掌柜的心疼的看着夏掌柜,叹了口气:
“元璋,别哭了,咱好男儿,流血不流泪,鬼子好狠毒的心,他们和毛子在咱们家门口打仗,本就没有道理,打赢了还要杀我们的人,烧杀掠抢无恶不作,整个吕顺城的人都被杀空了!真是畜牲!连畜牲都不如!”
“这笔账咱们是世世代代的记住,这仇,以后迟早会报!你来的正好,爹老了,也干不动了,以后春和盛的生意,就交给你了。”
两人说了会话,老掌柜的抱起玉书打算车,一旁的夏掌柜连说道:
“爹,我还有几个同伴呢,是咱元宝镇放牛沟的,这一路多亏了他们,他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