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鲜儿能感觉出来,叶旭似乎对这个老爷子有些兴趣。
不过她总觉得,这些个江湖人太过神秘。
“老爷子。”
叶旭来到老爷子的对面坐下,和他打了个招呼。
老头子抬眼一看,见是叶旭,起身拱了拱手。
他记着叶旭,这人刚刚看戏法,给了自己一块银元。
“老爷子,您是彩门中人?”
听到彩门,老爷子的手抖了一下,说道:“江湖把戏,我就是一个靠杂耍混口饭吃的小老儿,哪是什么彩门中人。”
“老爷子谦虚了,你这手法,可不是一般的江湖杂耍能比的,茶碗虽小,但是水是不会漏的,规矩我懂。”
叶旭笑着,从一旁拿起了一个茶碗,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右手一挡,手掌翻动之间把茶碗收进了系统空间。
鲜儿在一旁看着,哦的惊呼了一声,瞪大了眼睛。
她就在叶旭的身边,可是清清楚楚的看着,那碗刷的一下子就没了。
老爷子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仔细盯着叶旭看了看。
叶旭微笑,手再一翻,那茶碗就出现在了桌子。
“你这功夫,比小老儿我的要高深的多。”
老爷子这下子脸色终于变了,他抬了抬手,说道:
“小兄弟,认识一下,我姓刘,名字早就记不得了,别人都叫我铜钱刘,你也就这么叫着吧。”
“刘老爷子。”
叶旭自然不能叫他铜钱刘,毕竟老爷子岁数摆在这里。
“小子姓叶名旭,算是半个彩门中人。”
“彩门啊…唉,江湖恩怨,打打杀杀,一个变戏法的行当,却也少不了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的,累了。”
铜钱刘显然是经历过什么事儿,他不想多说,叶旭也就没问。
“老爷子,我看你孤身一人,不知道可有衣钵传人?”
“衣钵…小老儿一家世代都是干这个的,不过现在除了我,家人都不在了,哪有什么衣钵传人,香火断了,等小老儿闭了眼睛,这一身的本事,也就带进棺材里了。”
铜钱刘看着叶旭,长叹一声。
“小兄弟,传里不传外,这是小老儿祖传下来的规矩,便是失传了也好,这行当还是不沾的好…江湖险恶啊。”
叶旭闻言,只感觉心里堵得慌。
这铜钱刘可没有系统,变化莫测全凭手法,可惜了,好好的绝技就要失传了。
两人又聊了会天,叶旭也大概能猜出来一点。
铜钱刘的一家,应该都是因为彩门内斗,戏法比拼一类的全都丧命了,现在这时节,战乱不断,人人都想要活下去,只能捡软柿子捏了,江湖更是如此,为了得到别人看家的本事,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
叶旭又给铜钱刘叫了两盘小菜,和他告辞。
看着老爷子一个人喝酒落寞的样子,叶旭也只能叹息一声。
江湖。
江湖!
出了小酒馆,鲜儿的心情也不太好,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糖葫芦还剩下两颗,小丫头蹦蹦跳跳的逛了一会儿,有些心不在焉的,偷偷打量着叶旭。
“有事就说。”
“嘿嘿,相公,你那个…茶碗是怎么变没的呀?”
鲜儿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想知道?”
“嗯…求求。”
鲜儿拉着叶旭的胳膊晃了晃。
“也是一个戏法,其实不是变没了,是我动作太快,你没看清我就把它藏起来了,先这样,再这样。”
叶旭伸出手在鲜儿的面前晃了晃,然后把她手里的糖葫芦变没了。
“你欺负俺!回去告诉娘!”
鲜儿一瘪嘴,也不拉着叶旭了,哼了一声跑了。
叶旭在后面跟着,两人在镇子里逛了逛,叶旭又给鲜儿买了不少小玩意,直到中午,一家人才在镇子里的酒馆碰头。
一家人在酒馆简单的吃了点,而后又在镇逛了逛,买了不少爆竹和灯笼,一直到下午三四点钟,小马车才出了元宝镇。
关东的冬天,白天短,黑天长。
马车到了放牛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屯子里各家亮着灯火,整个屯子里都飘着香气,时不时还能听见各家院子里小孩子玩闹的声音。
“真好。”
鲜儿靠着叶旭,嘟囔了一句。
一家人到了朱家小院,进了院子,各自忙活起来。
朱魏氏拉着鲜儿去做晚饭,男丁们就开始卸车,忙活完了就去屋里的大炕,吃着山货唠着嗑。
叶旭给他们讲起早看到的铜钱刘,朱家三兄弟经历少,没什么太大的感触,朱开山却是常常叹息了一声。
想必是想起了当初的事。
吃过了饭,一家人又聊了会天,这才各回各屋,朱开山跟着走了出来,让鲜儿先回去,然后拉着叶旭去了仓库,从里头拿出了十把飞镖。
“这东西在身藏好。”
朱开山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叶旭扔飞镖的功夫不错,之前闯关东时,听说他用木头签子就解决了不少响马。
叶旭把飞镖收好,放进了系统空间里,看朱开山的情绪有些不对,问道:
“爹,还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