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言难劝该死鬼,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别操心了。”
叶旭低声说了一句,大金粒儿是大黑丫头的眼线之一,说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个好人,叶旭也懒得管他。
第二天,大金粒儿走路一瘸一拐的,叶旭知道,这小子为了运金,把自己的小腿割了个大口子,然后把金疙瘩硬塞了进去。
“幼稚。”
对于这种幼稚的办法,叶旭有些无语。
当那些土匪是傻子?不会搜身?
看到大金粒儿身这样的伤口,那些土匪又不是什么好人,肯定会把伤口剥开自己看的。
朱开山也看到了大金粒儿一瘸一拐的样子,整个一下午都在担心,不时的叹息一声。
到了晚,大金粒儿偷偷的跑了出去,朱开山也跟了去,叶旭看见了,没说什么。
过了不到五分钟,朱开山一脸惋惜的走了回来。
叶旭坐了起来,给朱开山点了烟袋锅子,明知故问:“没劝住吧?”
“是啊,那孩子说他老金沟进进出出五六趟了,知道小道,希望老天保佑吧。”
叶旭冷笑一声,看向了窗外:“难啊,那群土匪已经知道我们有金子了,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想出去,除非是飞出去。”
第二天,金夫们在金场子里挖着砂石。
小金粒儿走到朱开山的身边,问道:“义父,你说我哥能出去吗?”
朱开山前段日子为了打听消息经常去酒馆,和大黑丫头接触比较多,对小金粒儿也挺好,这小子就认了朱开山做义父。
之前还想把金疙瘩给朱开山,但是朱开山没要。
十几岁的孩子就出来淘命,让人心疼,黄金就是命,朱开山自然不会收。
“谁知道呢,希望老天保佑…”
朱开山的话没说完,就看到远处激起一阵烟尘,一伙土匪骑着马,从远处疾驰而来。
“义父你看,土匪!”
小金粒儿看见土匪,一脸惊恐,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朱开山一拍大腿,说道:“毁了!旭儿,过去看看。”
说完,拉着小金粒儿,和叶旭一起走了过去。
那边的金把头也看到了这一伙土匪,嘴角露出了笑容,走了过去。
土匪进了金场子,在一片空地处停了下来,扔下来一具尸体,正是大金粒儿,尸体也不完整,藏金的左小腿已经没了。
“哥!哥!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小金粒儿认出了自己的哥哥,眼泪瞬间就崩了出来,他挣扎着想要冲出来,不过被朱开山死死按住。
为首的那个土匪打量着整个金场,不屑的看了一眼小金粒儿,见到金把头走了过来,和他拱了拱手,说道:
“掌柜的,这个可是你的人!昨天晚趁着黑想要滑(逃)出去,被我的兄弟抓了个正着!”
“你们都给老子看好了!不怕死的尽管往外运金,这就是下场!”
“兄弟们,咱们走!”
土匪们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震慑一下金夫们,现在目的达到了,他们也不多留,为首的土匪和金把头目光交流了一下,带着一伙人离开。
“唉!何苦呢!大金粒儿啊大金粒儿,造孽啊!”
金把头装模作样的感慨了一番,交了几个金夫,把大金粒儿扛到了乱葬岗。
乱葬岗里的坟头林立,得有几百个,金把头前些日子还说起这地方,今天,大伙就在这里填了新坟。
运金,难啊。
小金粒儿在坟前嚎啕大哭,过了一会儿,知道消息的大黑丫头和老果子也赶过来了。
大金粒儿是大黑丫头的亲儿子,当然这个事儿并没有人知道,大黑丫头的眼圈泛红,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却也只是念叨了几句,并没有在众人面前失态。
“爹,您也别唉声叹气的了,这就是命。”
叶旭站在朱开山的旁边,虽说他看不大金粒儿,但眼看着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人,他也觉得有些心里发堵。
“都怪我没劝住他啊…”
朱开山愁容满面,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金把头,低声道:
“这伙胡子太狠了!唉,这些年来,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们手里了。”
“金把头和金大拿就交给爹了,这伙胡子交给我,快了,我等的时机,应该快了!”
叶旭之前放出去的两个死士加入了观音山,现在过去了这么久,以他们的实力和手段,也应该取得一点进展了。
朱开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叶旭看了一会儿,声音沙哑的说道:“报仇事小,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明白。”
“一切小心。”
朱开山没有多劝,叶旭重重点头。
大家伙祭奠了大金粒儿,重新开始干活,有了大金粒儿的这么一档子事,剩下的金夫也不敢往外运金了。
金场子里,风云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