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木府又何必浪费一个嫡女呢?
反观木笙歌,只是庶出,能做肖遇的通房丫头也是福分。
万一有幸诞下子嗣,那木府和国公府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日后他的官路,谁还敢多加阻拦不成。
飞黄腾达,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哥哥——”
木倩如方想说些什么,便叫木廉给打断了。官道之上,亲娘都没得商量,何况一个妹妹。
“我正好要去同母亲请安。顺道,我送你们。”
木廉身为木府唯一的男丁,他话还是十分有分量的。
木倩如再不甘愿也只得离去。
木笙歌心下一个咯噔:“我自己回去便可,何必劳烦肖公子呢?”
妈呀,她可不想引狼入室。
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背后给他插一刀。
不,至少得两刀,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不麻烦。”
肖遇说完就后悔了,何时他变得这般轻浮。
“如此有劳肖兄了。”
木廉之不给反驳的机会,悄悄给了随行的侍女一个眼色。
木笙歌一时间很怀疑,肖遇莫非是看穿了她的身份。
否则,以他的地位,何以纡尊降贵来这区区的中郎府做客。
且她可不信,堂堂玄灵五阶的天才会被她的皮.相所诱.惑。
二人一路默默无语,肖遇有心打破这尴尬。
“木二小姐,似不擅文墨。”
肖遇话一出口便已察觉不妥,微微有些发糗。
“恩。”
木笙歌低头轻应一声。
何止是不擅,她那叫不通,或者说乱写一通。
此朗朗世界,大抵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够看懂她写的是个什么东西了。
木笙歌看似走的随意,实则神经绷紧。生怕一个不小心暴露了真实身份。
肖遇绝非寻常之人,只需一丁点蛛丝马迹他便能够抓住重点,抽丝剥茧。
肖遇停步,微一抱拳,说道:“在下冒犯了。”
为何今日他如此笨拙。
肖遇略有些紧张,甚至于比他在战场上更加紧张。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面对的只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家。
“无妨。”
木笙歌依旧垂首,淡淡回道。
肖遇只能看见她白皙的后颈和小巧的耳垂。
继续无语。
寂寂无声,只有脚踩皑皑白雪的吱嘎吱嘎声。
肖遇莫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脚,难道待会乘着四下无人便要动手?
此时动手并非最佳时机,但却也并非绝无可能。
木笙歌十分相信,她的父亲很乐意大义灭亲。
肖遇默默咽下一口口水:
“若是二小姐不嫌弃的话,在下倒是认识一个文墨先生——他——”
木笙歌打断肖遇的话,不管发生什么,她总归不会坐以待毙便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九命猫妖,向来便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肖公子,小女乃庶女。”
庶女是不能学习的,会被当做眼中钉,庶女是不能出色的,越出色死的越快。
只庶女二字,便可道尽心酸。
肖遇愈加疼惜这样一个看的比谁都明白,努力认真活着的木笙歌。
一个柔弱,却又坚强努力活着的女子,便这样刻画在肖遇脑海中。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枯叶掉落女子鬓发间。
男子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