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大鬼阴鸷着一双眼,说道:
“小心带路,莫要耍什么花招。否则,小心你的脑袋变成豆腐脑。”
木笙歌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将那小市井农妇的模样学的惟妙惟肖,
不去做那戏子倒是可惜了:
“是是是,俺一定好好带路,好好带路,必不敢耍花招。”
不知为何,愈往山上走,山雾愈大,一米开外,难以目视。
木笙歌悄无声息走到寒夜身侧,紧紧握住寒夜的手。
他的手如她一般冰冷,两只没有温度的手紧握,应当永远也不会有温度吧。
寒夜看着那只小小的,冰冷的手。似乎,从未有人这样握着他的手。
两只同样冰冷的手,为何他却觉得有些温暖呢!
看着神情警惕,一脸严肃的木笙歌,他心中的万里冰层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纹。
只太不明显,便是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定是错觉啊?
木笙歌一双眼躲在毡帽下,如同一只深夜饿狼般,警惕的巡视四周。
山雾有异,并非寻常雾气。
早先毛叔查探之时便曾有言,最早一批到达断崖村的玄灵者无一例外,于某一天忽然离去。
匆匆忙忙,便是包裹也未曾收拾。
玄灵宝物尚未出世,何以匆忙离去。
若他们并非离去,那便是——
正当木笙歌考量之时,便听河东大鬼喊道:“小七呢,小七人呢?”
河东四鬼:“方才还在我身后,怎的一眨眼不见了?”
他们变得慌乱,气氛开始诡异。
皆不敢轻举妄动,警惕巡视四周。
所有人皆努力瞪大双眼,试图看的更加清楚。
断崖山本就神秘莫测,便是当地人也从不敢轻易涉足。更何况现下有那传说中的玄灵宝物出世呢!
河东五鬼一锤子锤断一旁碗口粗细大小的树木,雪花纷纷扬扬撒了司徒莲玉一脑袋。
她有心发作,却因目前还需依靠这几人,便强忍了下来。
只暗暗恨着,若出去定叫他们死无全尸。
五鬼锤了树,高声大喊道:
“怕什么,还能有鬼不成?便就雾气儿大了些,一不小走岔罢了。能有什么?”
河东五鬼方才说完,便听六鬼惊呼喊:
“四哥呢,方才还在这里说话的。”
音色颤抖,显然已是怕了。
河东五鬼怒吼一声,揪住木笙歌的衣领:
“臭婊.子,你带的路。”
木笙歌:“大大大爷,俺也不知道今儿咋地这么大雾啊。”
装作害怕的模样,面衣下寒光一闪而过,释放出了那么一丁点的煞气。
这样脏的一只手,不要也罢。
河东大鬼:“不必慌张,我们围成一圈。”
河东大鬼到底是虚长了几岁,立刻吩咐剩下的几人围成一圈,以免再次走失。
“啊——啊——啊——”
河东五鬼忽然倒地,抱着右手惨叫不已。
“我的手,我的手——“”
只见他的手已肉眼可见之势迅速变得枯焦,逐渐往肩部上爬。
大鬼一狠心,从黑靴子里掏出熏染了不知多久的真菌脚气匕首,不由分说,直接斩断。
解下腰带,紧紧裹住残肢。
能留一命,已是万幸。
“大哥我的手,我的手——”
五鬼哭嚎不已,河东五鬼没了手,那便等同于没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