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这个女人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哪怕是天上的星星,父皇也会想方设法的为她摘下来。
即使最后,明知药中有毒,依旧微笑从容吃下。
“你还没死?”
那女人声音嘶哑,应当是坏了嗓子,听上去极为刺耳。
寒夜唇角微扬,并不理会女人。
“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几日,我无意中看见了你的好姐妹,七雪柔!”
果然那女人听得七雪柔的名字,立时有了反应。挣扎着站起来,疯狂的摇晃着铁栏。
“她在哪儿,她竟然还活着,她怎么可能还活着,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女人疯起来的样子着实可怖。
说完这句话,寒夜便不再理睬疯癫的女人。转身离去,不顾女人歇斯底里的吼叫。
攻心,才是真正的折磨。
而他,擅于此道。
中郎府
肖遇多次求见,却总被大夫人有意无意的请到木倩如处。推脱木笙歌祭母尚未归来。
这些时日,肖遇几乎每隔两三日便会到中郎府来碰碰运气。
但他万万不曾料到,大夫人竟能如此厚颜无耻。
深宅内斗,他不是没见过,只是没有见过如此低劣等级的宅斗手法。
大夫人母女二人总觉着日久生情和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两句是十分有道理的。
她的女儿人品模样皆为上乘,何况倩如乃是嫡出。不比那个病秧子的小贱人叫人生喜吗!
若能得国公府的嫡子为婿,这满都城还有哪个敢不敬她三分。便是老爷,日后也必得对她另眼相待几分。
这日,乌云渐织,淅淅沥沥的挂着小雨。
木笙歌双腿盘坐于楠木贵妃塌上吐纳,精益求精,去除杂质,提炼精华。将邪戾之气化为柔和的玄灵之气,灌溉灵台,通三精八络。
三个周天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绿游好似遇鬼一般,紧张兮兮的走进来。
绿游向来稳重,倒是少见今日这般。木笙歌有些纳闷的看向她空无一人的身后,问道:“怎么了?”
绿游放下点心,递上一盏红茶。茶汤色泽乌润,晶莹剔透,汤色红亮,叶底稍暗。绿游的手艺渐长。
绿游紧张兮兮的看向身后,说道:“小姐,你不知道,方才我看见——看见——”
随着绿游的视线看去,肖遇正一脸羞赧的从墙头爬上来。
堂堂肖遇肖大人,竟也学会爬墙头了。
木笙歌挑眉看去,思绪却飞快旋转。
肖遇为人尚算正直,这也是她并未打算报复的缘故。
且他并未看见她的脸,此时并无证据,应当不会这样抓人。
最重要的是,她已破五阶,就算肖遇也需掂量。
木笙歌思及此,挂上她最擅长的微笑,粉唇轻启:“绿游,看茶。”
来者是客,不是吗?
绿游重重扔下一盏茶,油头粉面,衣冠禽兽,一看就便知不是好人。还妄图肖想她家小姐。
呸!
她家小姐天好地好,世间无人可配。
肖遇只见那两瓣粉唇,轻轻抿过青白瓷的茶盏,顿时脑海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日的景象。
刹那间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忙押下几口茶水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