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妹妹,可曾入寝?”
“不曾,姐姐进来吧。”
无心扣门,轻轻推开。木笙歌放下裹着的被子,摸好褶皱。
“深山寒气重,姐姐给你拿来了一些好酒,去去寒。”
无心嗅了嗅酒坛子:“今儿个刚挖出来的女儿红,足足十年。”
“十年正是女儿红的好时候,这样的好酒,妹妹便不客气了。”
木笙歌接过女儿红,掀开封口。
笑道:“清香扑鼻,果然是好酒,”
无心一直微微笑着,但木笙歌一直想告诉她,你笑的时候血盆大口,深夜看去真的有些可怕呀。
“酒虽好,妹妹却也切勿贪杯。山中重露水,早早睡吧。”
送走无心,木笙歌倒了一碗女儿红。看着澄清透明的女儿红陷入思考。
是杀意。
且比之开始更为之甚。
虽无心一直待她亲热,但她却从未放松过警惕。
一个从不出世的神医,却在外布下绝杀的枯骨阵,独自霸占了整片鬼哭林。
怎么可能如她所表现的那样温柔善良呢!
奇怪的是,为何突然显露出她的杀意,明明一直掩饰的很好。
难道她便不怕打草惊蛇,又或者说,她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绝招,可以将她一击毙命,所以才有恃无恐?
山腰半间,若她没了吃的喝的,至多不过三日,她便可不战而胜。
木笙歌一手端起酒碗。
医者,可救人,亦可杀人。
无心便这般认定她不敢喝这酒,吃这里一丁点食物?
略加思考后,轻蔑一笑,随即仰头一口饮尽碗中女儿红。果真是好酒,入口绵软,回味竟有丝丝甘甜。
木笙歌拎起酒坛,咕咚咕咚,“爽。”
这酒虽回味甘甜,却着实是一坛子辣酒。
木笙歌喝多了晕晕乎乎的躺在散发着竹香的竹床上,迷迷糊糊睡过去。
“吱呀——”
门开了。
床上的女子,睡相极差。此刻她面容绯红,时不时砸吧着小嘴,嘟囔着什么。
来人轻轻一笑,却不自知。
山中日早,露水也重。
木笙歌站在一簇花丛中,看着这些木笙歌站在一簇花丛中,看着这些晶莹的露珠。
若她不敢喝无心送过来的茶水,恐怕就得喝这些早早准备好的露珠了吧。
辣手摧下一朵鲜红的玫瑰,插在发髻中。人比花娇,大约说的便是这个模样吧。
无心今日一整天都在替那位看起来不简单的沈公子治疗,木笙歌则无聊的到处随意走了走。
竹屋位于崖壁之上,依山而建。要想从此过,要么飞过去,要么有地道,要么从这山壁穿过去。
木笙歌随手拔下崖壁上的一颗绿草,咬在嘴上。抬头望去山崖崖顶。
既然找不到暗门,那就直接爬过去好了。
对于旁人来说,或许确实不可思议,但她是谁,她可是大名鼎鼎,来无影去无踪的九命猫妖啊。
沿着崖壁稍稍凸起的地方,一鼓作气,攀上顶端。
木笙歌瞳孔缩小,嘴巴惊讶的微微打开。
这座山,没有顶。
如同一个漏斗。
如此手笔,绝非常人可及。
她本意是为过路,沾惹这样一个不知深浅的人物,绝非她所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