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三难得严肃,眉心略紧。
“快了。只等九月,时机一到,便可——”
自从离开山洞,东珠发钗便失去了光芒,便是之前若有若无的悸动也一并消失了。
如今安静躺在她手上的,只是一支普通的发簪。
木笙歌离开山洞,并未按照丁顺爵的吩咐,尽快离去。
而是十分耐心的潜伏。
她绕过天险,从后绕进。
步步紧逼近疯子的囚笼。
拨开眼前最后一片花丛,再往前约莫五十米,便是入口了。
眼前五彩蝴蝶翩翩飞舞,山中微风,徐徐拂面,阵阵花涛,随着清风飘舞,花香四溢,清香迷人。
一着白色衣衫的男子背面而坐,蝴蝶绕着他盘旋。
此景自成一股天然,恬适。
只可惜身下的轮椅略坏了意境。
木笙歌走出来,施施然坐下,自顾斟了一盏茶,小口押下,说道:“你这是在等我。”
沈变态心智果真非常人,她不该以人的思维待之。
沈衍替木笙歌又斟了一盏,用的是浑然一体的朱陶小茶壶,上头没有任何刻纹。
他略抿唇,说道:“是。”
沈衍很清楚,她虽爱财,却也十分记仇,这般事态面前,便是滔天的富贵,与她不过是云烟而已,绝不会轻易离去。
木笙歌白了一眼,用眼神凌迟了沈衍一千八百遍,冷笑着努努嘴,示意沈衍的腿说道:
“沈公子可曾听过一句话,叫做慧极必伤。似你这般机敏,世间罕有,怕是不长寿。”
沈衍一笑了过,从不饶人,是她的特性。
哪怕输了,嘴上也是不认输的。
此刻的她便好像一只涨了气的河豚,鼓鼓囊囊的,始终不肯放气。
他竟觉得有些可爱,明明他知晓,她此刻内心不知磨了多少把刀刃,正随时准备着将他大卸八块。
“沈公子为我斟茶,小女子受宠若惊呀。”
木笙歌装着品茶,却趁机一把泼向沈衍。
此茶无碍,不过是偷偷导了一些电流罢了,伤不得性命,却也叫他露出破绽罢了。
沈衍五指并拢,做出推开的样子,所有的水滴便好像凝固了,哗哗掉落。
好厉害的手法,但有了片刻缓和,她便有了先发制人的时机。
一脚踩在椅子上,手做爪状,扑身顺势扣住沈衍的脖子。
谁料沈衍脚踢桌子,轮椅滑动后退,躲过一击。
在木笙歌跃过来的瞬间,一手扣住她的手,一手揪住她胸口的衣服,将她举起来。
四目相对,唇息相应,沈衍看到了木笙歌眼中的火苗。
但他不为所动,微微一笑,顺势将手上的女子扔到了花海中。
木笙歌空中一个侧旋,踩弯几朵红花,稳稳立在盛开的花朵上。
玩不过,也打不过,木笙歌从未如此无力过。
愤怒下揪下一大把野花,当做花箭射出去。
沈衍躲开一把,就再揪一把,反正也不是她种的,咱不心疼。
如此不亦乐乎下,沈衍也终于破功,白色的衣衫沾染了黄色的花粉、红色的花汁,头上也插了一朵红色的不知名花朵。
“呼呼——”
木笙歌喘着气,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