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啊?”
北宫缨也是歪着头想了好一会。
“我想,应该是我的踪迹被他的手下掌握了。”
“你出门不是用了遮蔽术?”
“是啊,说明他那群侍卫里,有修为不弱于我的高手存在。”
顾流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这等修为还甘心当那肾虚公子的走狗吗?”
北宫缨靠着窗棂,神情寂寥。
“那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大多是一些修行路已经走到尽头的修士,没有了年轻时的闯劲,也变得更加惜命,为了糊口修炼,又不敢再去秘境夺宝,这才不得不选这条路。靠着我们这种大氏族给的资源过活。
虽然他们听起来好像很可怜的样子,实际上能混到申旭身边的,估计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辈修士,走到九品已是尽头,我这半吊子天赋,恐怕这辈子顶多止步八品,这样说起来其实我跟他们也没什么两样。
我还算好运的,在我哥哥和家族的庇护下,这十七年一直过得顺风顺水的。
可多年以后,我也可能会在某个门派当个护宗老古董,亦或者就窝在北宫家庇佑北宫家的子孙后代。
如此看的到尽头的人生,着实无趣。”
北宫缨双手撑在窗棂上,双目无神地看着楼下的繁华,眼里似乎藏着无尽的孤寂。
顾流很想安慰安慰北宫缨。
毕竟自己带着一个不怎么靠谱的系统来到了这个世界,但是顾流一直相信,这个系统可能会改变这个世界。
然而,相信我和我的箱子这句话,却还是说不出口,该隐藏的身份还是得隐藏,不然自己什么时候死的也不知道,又谈什么替北宫缨逆天改命之类的中二发言呢?
没办法,顾流只能轻轻拍了拍北宫缨的肩膀。
却没想到,北宫缨直接抓住了顾流的咸猪手,往自己身边一拉,两人靠得更近了,能够感受到彼此呼出的微热气息。
顾流老脸一红。
北宫缨微红着脸,气息有些慌乱。
“如何,刚刚看见本大小姐真实脆弱的一面,心动了吧?”
顾流抽回手。
“神经病。”
“喂!这种氛围你不心动的吗?”
“本来挺心动了,看见你的脸之后,萎了。”
“顾流氓,你找死!”
北宫缨粉拳连击,直接把顾流的两个眼圈揍黑。
出完这口恶气之后,北宫缨又恢复到那副忧愁的模样。
“臭流氓,你呢?”
顾流跟北宫缨站在一起,挪着大屁股把北宫缨挤开,学着北宫缨的样子眺望夜景。
“我啊,其实我也不知道。”
“大概是认识更多的仙女,然后跟她们一起像现在这样倚楼望月?”
北宫缨一拳怼在了顾流的腰子上。
“你怎么这么皮?”
“算了,今天我玩的很开心,我送你回家吧,那申旭真可能在半路堵你。”
顾流轻笑。
“一般不都是男人送女孩回家吗?”
北宫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其实醉仙楼就是我家开的。我完全可以住在这,我在这有一个专属的房间。”
顾流惊了。
“真的?”
“真的。”
“所以你让我到你家里请你吃饭?”
“是啊,不行吗?再说了,那鱼不都是被你吃了?”
“那你能把十万灵石还给我不?”
“......”
北宫缨拿出一个奇怪的挂饰。
“灵石我就不还给你了,这玩意送你吧?”
顾流抓起玉制的挂饰,上面雕了一只三足的鸟。
不认识。
“这是啥?”
北宫缨背着双手,轻轻迈着步子。
“算是一种护身符?”
顾流无语。
“我的大小姐,你说清楚一点。”
“哎呀,其实就是一种通讯用的法宝,你要是回家真遇见了申旭,可以用它呼叫我。”
顾流摆弄了半天。
“咋使?”
“输入灵气......”
“我没有灵气。”
“对不起,我把这一茬给忘了。”
“......”
北宫缨夺回挂饰,鼓捣了一回后,又丢回给了顾流。
“现在好了!你现在只要点一下那只金乌的脑袋,就可以跟我通讯了。而且我还能够定位你的位置。”
顾流试着点了点,然后将金乌放在嘴边。
“歪比歪比?”
北宫缨:“???”
“歪比巴卜?”
“你他妈说什么鸟语?”
“你他妈说什么鸟语?”
一先一后两道声音传入顾流的耳中,先的是北宫缨开口说的话,后的是挂饰中传出的声音。
“卧槽,牛逼牛逼,异世界BB机!”
北宫缨满头问号,这家伙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对了,你说好会陪我去问剑大会的?”
顾流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玉制金乌,一边敷衍地点了点头。
北宫缨看着心不在焉的顾流,有些生气。
“行吧,那我们三天后在醉仙楼见咯?到时候一起出发去幽州!”
顾流比了个OK的手势。
“no噗拉不楞!”
北宫缨再也受不了了,原以为顾流是个有些小帅的正经人,没想到是个间歇性犯病的神经病。
“傻逼,我走了!”
“等等!”
北宫缨心道,果然挽留我了,看来本小姐的美貌还是有点用的。
“干什么?要是你约我江边......”
“你狗忘了。”
顾流捧着一脸睿智的傻宝,将二哈的头凑近北宫缨。
北宫缨的额头出现无数个井字,愤愤地接过傻宝,气呼呼地离开了。
“系统,帮我隐蔽身形。”
“已施加光学迷彩,气息遮段,消耗积分:100/小时。”
在系统的帮助下,顾流成功回到了家。
肉包已经睡了,顾流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猫盆,摇了摇头。
再这么吃下去,肉包真要变成肉猪了。
明天开始,给肉包缩减一下伙食吧。
某艘花船上。
申旭正神色冰冷地审问跪在自己面前的侍卫。
“你说你跟丢了?”
侍卫满头大汗。
“不是跟丢了,我们看见北宫大小姐离开之后,那个男人也下了楼,可我们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人看见他是怎么出的醉仙楼!”
申旭气地将手里的玉杯摔了个粉碎。
“真是废物,堂堂一队三品以上的侍卫队,连一个普通人都看不住!”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出醉仙楼呢?”
顾流躺在床上,玩着那只玉制金乌。
点了点金乌的脑袋,金乌泛起淡淡的光芒。
已经梳洗睡下的北宫缨被金乌唤醒。
应该是顾流吧?
这么晚了,会找自己说什么呢?
是说一些两人一起时说不出口的话吗?
北宫缨捧着微微发烫的脸蛋,捏着金乌,神色有些期待。
果然,来自顾流的传讯过来了。
刚听几秒钟,北宫缨就差点没忍住把金乌扔出去。
“歪比歪比?听得到吗?”
“歪比歪比?北宫缨,你真丑!”
“咦?是坏了吗?她怎么不生气?”
北宫缨关掉金乌,用被子盖着头不再理会顾流,拳头都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