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在说什么？”有疑惑就要问，雪玉可是一个乖宝宝。

“没说什么，等你到了可以上学堂的年纪了，就知道啦。”周哲羽小大人的摸了摸雪玉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很好，让周哲羽不由得多停留了一会儿。

雪玉扒拉下来周哲羽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不高兴的说，“哥哥不要摸我的头，小叔叔说了，总摸我的头会让我长不高的。”

“小叔叔还说了，女孩子是不可以上学堂的，也不可以和小叔叔那样考科举。”雪玉不满的嘟起了嘴，同样都是人，自己还比小叔叔聪明，小叔叔都承认了，怎么小叔叔可以做的事情自己不可以？

“小叔叔还说什么了？”周哲羽咬牙，小叔叔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么什么都说呀，让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福利就这样没了？

雪玉没说话了，小叔叔也只是说了这两件事情自己记得比较牢，其他的……

“小叔叔说的也不一定是正确的呀，乖宝要学会分辨。不能谁说的就相信了。”周哲羽语重心长，为了教好妹妹，可谓是煞费苦心。

雪玉挠头，疑惑的看周哲羽，“真的吗？可是小叔叔是大人，而且小叔叔还是举人，爷爷都说小叔叔以后是要当大官的，他说的肯定没错。”

周哲羽眼珠子转了转，有了主意，“难道小叔叔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你就信了吗？”

“太阳当然是从东边升起来的，怎么可能是从西边，哥哥你是感染了风寒，烧糊涂了吗？”

雪玉先是鄙夷了周哲羽一番，之后才担忧的看周哲羽，还意图伸手探一探周哲羽的头，无奈实在是太矮了，这对她来说太有难度了，周哲羽如果不配合的话。

“我只是举个例子。”周哲羽烦恼的推开了雪玉举到面前的手，苦恼着应该怎么说才可以说服妹妹。

过了一会儿，周哲羽觉得不对，怎么说着说着，把他最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这不对呀！

周哲羽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收获了妹妹看傻子的眼神一枚，“不和你扯了。”

谁和你扯了？明明是你最开始说的好吧？雪玉被周哲羽说的有点委屈。

周哲羽谨慎的扫视了一圈周围，发现没人之后，几步挪到雪玉身边，小小声的说，“现在这里除了我们俩之外就没别人了，所以……我们可以玩雪橇了吗？”

雪玉本来还疑惑周哲羽这副小偷贼兮兮的样子是为什么呢，现在听见周哲羽这么说，眼睛也开始亮晶晶的了。

昨天想玩雪橇的时候没有雪橇，自然是完不成的，现在有了空间，空间里不仅有雪橇，还有两只托雪橇的二哈，岂不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雪玉点了点头，小手动了动，面前的空地上就出现了那架华丽精致的雪橇，还有两只比自己身高都要高的二哈，一看见自己，就吐出舌头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低下头让雪玉抚摸它们身上油亮水滑的皮毛。

周哲羽昨天看这雪橇的时候还觉得没什么，可是现在再一看……

这华丽丽的风格，明显和这朴实无华的村子还有这荒凉冷清的地方严重不符啊！

放这东西出来，岂不是在明晃晃的说他们很有钱，让人赶紧来占便宜／抢吗？

他们可解释不了这雪橇为什么是属于他们的，到最后，可不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周哲羽想了想，招呼雪玉一起把雪橇上面一切看起来华丽的部分全部都卸下来——比如那上面镶嵌的宝石珍珠。

幸好雪玉的空间里有匕首，周哲羽拿着匕首卸东西虽然会在雪橇上造成严重的划痕，可到底在周哲羽的努力下全部都卸下来了。

周哲羽累的气喘吁吁，再一看浑身清清爽爽的雪玉，心里羡慕的不得了，可到底不敢让雪玉一起做这辛苦的活，若是被周临知道了，还不得剥了自己的皮？再说，他也舍不得呀。

雪玉把那些显眼的东西都收进空间里，朴实无华还满身伤痕的雪橇，看的她真的是很别扭，就连坐雪橇她的兴趣都没有一开始那么大了。

“咔嚓，咯吱——”

雪玉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顿时发现了两个小人影，正搀扶着一起往这边走来。

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己最讨厌的周福宝和她的竹马方鹭洋又是谁？

雪玉一看到他们，眉头就皱了起来，怎么哪哪都有他们啊！还让不让人单独处了？

周哲羽对他们也很厌恶，对周福宝的厌恶是因为有着雪玉的关系，而方鹭洋，则是因为恨屋及乌？

方鹭洋，罪臣之后，三辈方可科举，正好赶上时候，所以可以科举，年岁与周哲羽相当，也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可以上学堂的孩子。

周哲羽厌烦的看着他们，“怎么走到哪里都可以看见你们？到底烦不烦啊？你们就不可以换一条路走吗？这地方那么大呢。”

“你也说了这地方那么大，你怎么就确定是我们跟着你们，而不是因为我们早就已经约定好了就走这边，而被你们抢先了呢？”方鹭洋微笑着说，被学院里的老师们称之为君子风度的微笑，此时在周哲羽看来，是多么的可恨。

周哲羽心里暗骂，对方鹭洋鄙夷到了极点，读了书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可以狡辩一二。

还说什么君子端方呢，我看就是一个无赖！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词吗？先到先得！”周哲羽最后四个字加重了语气，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我们最先到的，这地方就是我们占领的，你们这后来者，也只能再找过一块别的地方了。”说到最后，他还有点得意洋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怎么能说这地方是你的呢？”方鹭洋用《诗经·小雅·北山》里的话来告诉周哲羽，这块地方，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这事情说小了也小，用不着这么上纲上线；说大了也大，毕竟关乎到国家的领土完整，一不小心可是要砍头的大罪。

周哲羽比方鹭洋早几个月进学院读书，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周哲羽阴沉着脸，咬牙，不得不说，为了达到目的，还真的什么都敢说出口呀！

真不愧是罪臣之后，这口舌还真是厉害！

怎么不说的再厉害一点，让他们先祖也脱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