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烧仔鹅的价钱也在两三千钱之间,外加三盅酒,价格看不便宜。
看这三位服侍还是女学的学子,等下要吃霸王餐了还真不好对她们怎么样。
小二有些心忧。
柳皎皎纳闷道:“一只烧仔鹅是很大吗?难道你怕我们吃不下啊,我们现在都饿得慌,你还不快去让厨房上菜。”
小二应了声“是”便只好走了。
江郁问柳皎皎:“今天赚了还是输了?”
柳皎皎嗔了一声,咬了下筷子,模样似是憋着一股气:“别提了,也不知道那个王蛋去跟周监丞告状,就在你们方才进去里面的时候,我们所有参赌的人都被训了一顿,便连学正被逮住了,没想到他也敢参赌。周监丞一面没收了我们的赌注,一面还要我们去写检讨,明天还要交给他,真是够让人烦心的。”
“那他就这样将钱私吞了?”徐克玉道。
柳皎皎摊开手:“幸好我只扔了一枚金锞子,不算多。”
临窗的江郁拖着腮望着外边繁华的街道,闻言看着她们,忽地抵着唇笑:“周正便是那雁过拔毛的主,想要回去是不太可能了。”
过了许久,烧仔鹅才在她们的口吞唾沫中上桌,江郁和柳皎皎二人对着烧仔鹅一面啧叹,“等下会不会撑死?”
所谓的烧仔鹅,便是拿开水烫过的仔鹅,去掉它的毛,剖开仔鹅肚子,去掉五脏六腑。在鹅肚子里填满肉和糯米饭,用线重新缝好,将各种调料均匀涂抹,将整个仔鹅腌制一会儿,再放进放在羊肚子里,把羊肚子缝好,放在火上烤羊。等到羊肉全都熟透了,将羊肚子剖开,丢掉整羊,取出仔鹅,因而这道菜又有个奇怪的名字,叫“浑羊殁忽”。
反观之徐克玉,倒是一面的从容镇定。拿出小二给她们准备的小刀,用布巾擦拭了一遍,将仔鹅的肚子剖开,露出里面黄灿灿的肉和糯米,馨香之气瞬间袭进鼻翼,满满当当的肉让人垂涎欲滴。
江郁噎了噎口水,筷子反点桌面:“吃不完也不能浪费,撑死也得把它吃光,来祭来犒赏我鳌鱼翻身了。”
柳皎皎点头:“都是用钱买来的。”
江郁像是为了赌这一口气似的,硬是要将烧仔鹅给噎下腹,却不敢喝酒,最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忽听屏风后面的食客说道:“听说了吗?昨日法场出了乱子,五军都督府的姜佥事被刺客打伤,至今还昏迷不醒。”
江郁心下便是一紧,果然人就不能做亏心事,一听他名心底便颤。
“不可能吧,你确定你说的是那位连大都督都险些败于他手的少年将才?”
“就是那个,说不出你们可能会不信,但我可是听说,就这少年郎可是连当今陛下都称许的,曾经说过什么,宁可失千军之师,不可多得一将帅之才。可是昨日便在抓捕刺客时,被刺客给伤了头。”
“那还真是可怜,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路太医不就是他的外公吗?他可是我朝的神医圣手,难道他也没办法?”
“路太医还在治,不过也是气得跳脚,大都督更是生气得很,伤了他的左膀右臂,正在全城搜捕那个刺客,捉到了要乱刀砍死。”
“江郁,你听到了吗?今天我本想跟你说这事的,但后来忙忘了。”半醉半醒的柳皎皎迷迷糊糊地对自个儿说道。
江郁不喝的桃花盅都入了她的腹,一丁点都不见她浪费,真是丢她这纨绔的名声。
江郁点点头,指尖不自觉地将酒盅攥紧,扯嘴而笑,“也不知是哪路刺客,竟这般骁勇。”
有勇无谋,懊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