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十一拧了下眉道:“我查到今年二月初的时候,紫竹回家给她欠下巨额债务的父亲还钱去了,而那普洱也是在那个时候便被转手卖出去。”
“同时,这次清理你库房内的旧物,发现还有好些头面上的珍珠都被偷偷地挖走,定是多福那个鬼迷心窍的,不敢全部都拿,便这个挖一勺,那个挖一点,偷偷拿去给紫竹还前还债。见你平日里不爱摆弄这些东西,当你傻好糊弄呢!”
江郁心底百般创伤:“十一娘,好歹看在我”
胥十一道:“不要拿你夜游做借口,你嗜睡,犯懒,除非刀片送上门来,否则你什么事都不爱干。”
江郁振奋了精神:“是啊,家里不能再任由这个阳奉阴违的人招摇过市了。否则,刀片堆成山,覆巢之下也无完卵。”
胥十一道:“已经让多福去反思其过的,为了让他暂时放松警惕,并没有当场将他那些事捅出来。”
江郁心底疑窦渐起:“是老夫人,还是大伯母,还仅仅只是好烦啊,大伯房里那么女人,谁还记得谁”
江郁抓头。
胥十一眸子泛过一闪而逝的寒芒,笃定道:“统统都是有关系的,单这紫竹是四小姐身边的人,你就应该小心点。可你还让她去做吃的,要是给你下毒,你辨得出来吗?”
“不是有你嘛!”江郁抓头的手放下,笑了笑,“你帮我处理就好了,我真的不会跟人吵架。”
胥十一摇头,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是好。
她是个武师,又不是来帮她宅斗的。
可自从来了她身边,江郁就只是安安心心地睡觉,吃饭,上课,睡觉,吃饭,上课,睡觉无限循环。
而自己,今天斗完一个,明天斗倒另外一个,大后天还有人等着她去收拾。
夜色昏昏,清辉撒落阶前。
“五小姐允许你给她做吃的,看来五小姐真的很喜欢你。”
“那当然,我是谁。”紫竹俏皮地笑了笑。
“那你今天累不累啊?在厨房里忙活了那么久。”
紫竹道:“不就是炒一盘竹笋炒肉,有什么累的。相反倒是你,五小姐不会发现什么吧?”
多福摇着头,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库房里的东西积放得久了,五小姐平日里都不爱去管,除了那些五小姐嗜好的字画古董之外动不得半点外,那些首饰头面和项链倒是可以下手。
而且我每次拿就只能一点点,跟小米粒一样,一件头面上那么多珍珠,五小姐是不会注意到的。”
“你也不能太大意了。”紫竹说罢一声长叹,眼睛泛红:“都怪我爹,要不是他嗜赌如命,要拿我卖了抵债,我也不会让你去做那事,要是将来我们有个万一”
多福摇着头,安慰道:“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怪不得你,就算是将来事发了,五小姐容我不得,我自己一个人承担便是。
何况,五小姐人好,她要是知道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也会酌情原谅我们。
就像今天,五小姐除了打我那一两瓢,骂我几句外便不再多说什么。”
“是啊,五小姐心善多了。”紫竹喃喃地说着,然心底就警惕得多了。
她心思巧妙,绝对不会将五小姐真当什么没脑子的小姐那般好糊弄。
否则,便不会早早地便带着二老爷脱离了老夫人的掌握,只是五小姐能这般放心她自己,到底是真的放心还是因为想要将自己给锁在眼前发现破绽?
这还真要仔细地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