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啊!”江郁双手伏地而跪。
“就是你,是你”姜彧退得更后了。
江郁噗呲一笑,倾身过去,凑上前去看他躲开的眉眼:“姜彧,为什么独独记得我了?”
他捂着头往后:“疼。”
江郁顿了顿,再次凑近看他:“你真傻了?”
江郁笑了笑,不禁便上手上前揉了揉他的头,可见他将身子缩成一团,显然防备自己的靠近。
江郁抬起左手,拇指食指叩响,一团萤火在手中泛过。
姜彧的目光很快便被萤火所吸引了过来,伸出手像是要抓。
过去她用这种手段骗过无数小朋友,但都是在梦境里,如今真正确认姜彧是真的变傻了。
江郁将萤火拍在他手心上,呵呵笑着看他。
他睁着一双懵懂的眼,干净的脸庞上盛放着澄澈的眼睛:“怎么没了?”
江郁咧开一口白牙,笑得眉眼弯弯:“既然没死,那就继续相爱相杀吧。”
“忘掉别人了统统没关系,我叫江郁,你叫姜彧,听起来一样但写法不一样,你不会脑袋坏了连字怎么写也忘了吧!那真是”真是太太太妙趣横生了。
姜彧垂着头,嘴唇蠕动着:“你为什么打我?”
江郁耸肩,“你误会了,我只是跟你玩,下手没轻没重,也没料到你脑门那么薄。”
“你还是打了我。”
“那不叫打,是教训。”
江郁给他看自己昨夜受伤的那只手,声音冷戾:“你昨夜把我伤的也不轻。”
“是打,疼。”他抬着手,试图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擦到一点点便缩了回去。
江郁抬起手,先他一步摸了那那肿块,眉心微拧:“看起来,真的很严重。”
“除了这事以外,还记不记得别的事?”江郁倾身过去。
他摇头,往后缩着。
“你别过来。”
“到底记不记得别的?”
姜彧攥着被褥,慌慌张张地说道:“我不记得我不记得,你给我起开。”
“你到底有没有跟我做过同一个梦?”
江郁揪着他的衣领问道:“最后一遍,别跟我装疯卖傻,不然我再教训你一遍信不信?”
姜彧一直晃着脑袋,眼底泛着惶恐惊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江郁松开他的手,替他整了整衣领,拍了拍他的头,满怀歉意,仿佛之前张牙舞爪的人根本不是她。
挑起两道倨傲的眉,语气不冷不热地说:“抱歉,这件事千万别跟任何人说,否则我也保不准会对你怎么样,所以,闭上你的嘴,乖觉一点是最好不过了。”
可江郁的抚慰并不足以消除他心底对江郁的恐惧,而是让他对她的害怕更加地深刻了几分。
他低着头,抿着下唇,小模样可怜兮兮的,就是不肯说话。
江郁忽然想到了路边那瘸了腿可怜兮兮望着自己手上鸡蛋的小狗,那样自己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将鸡蛋塞到它嘴里。
想到这里,江郁心底沉沉浮浮,收回手,从袖子内掏出一粒糖,伸出手到了他的面前,展开,抽了抽鼻子,声音微噎:“想吃吗?”
思绪浮浮沉沉,仿佛回到了之前。
那人策马而过,从锦囊里掏出一颗糖,闷不吭声地将糖扔在她手上,风驰电掣打马而去。
好歹给自己留下一个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