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很热闹。
不管是跟姜彧熟的还是跟姜彧半生不熟的,都假借着好友的名头来看望他。
管长淮道:“我可是你哥哥,比亲哥还亲的那种,叫一声哥哥听听可好。”
燕辞道:“十年同门情谊,你一句忘了就想对把一切扫荡干净?”
封玉棠:“我虽不是你亲哥,但你爹以前可是要喊我太爷爷师父的。”
镇抚司指挥使:“我们是对手,好像,不太熟。”
折戬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们:“好了,一人一句也都说完了,没事的话赶紧走。”
管长淮立马道:“我还没完。”
目光幽怨地瞪向折戬。
目光柔和且带着殷切期待看了眼姜彧,伸出折扇挑气他的下颐。
“喊我一声哥哥我就走。”
折戬怒从中来,抢过折扇拗成两半:“你别太肆无忌惮了。”
管长淮:“”
心底狂奔怒吼:那可是我的澹台仙人,第二把,没了!!!
“若论资排辈,你应该喊我师兄。”燕辞忽然想道。
同去慕邑仙山拜师,但师父很随便,谁先磕头谁排师兄。
封玉棠凝眉道:“我看不成,怎可因为他病便行欺骗之举?”
三人围绕着是否该喊哥哥争论不休。
“起来,跟我打一架再说。”
那端,镇抚司指挥使已经拉着姜彧从床上下来。
“当初说好了,有空打一架,我看你也挺闲的。”
折戬怒火中烧:“你们都有病啊!”
“以前你们可没这般殷勤,现在人今时非同往日了,一个一个都来落井下石。”
推搡着众人轰出姜府:“他现在什么都不会,以后有病探病,没病不要瞎逛。”
镇抚司指挥使先打马而离,落下一话:“什么都不会,我若取胜,也胜之不武。”
管长淮:“姜彧前程怕是要毁于一旦,得把那凶手抓出来祭旗才行。”
燕辞:“祭旗,你不是怀疑某人?但你敢吗?”
管长淮语气一哽,摇着扇子挡脸。
封玉棠:“凶手已经有怀疑的人了,是谁?”
画面一帧一帧,闪逝而过。
男女老少,年龄不等,奇装异服。
走路轻飘飘,神色怔怔然。
她握了握手上的竹簪,远处被雾气染得迷迷茫茫,她看到了萦绕在他们身上的黛色。
“喂!”
江郁睁开眼,目光阴冷地落在先生身上:“别碰我。”
面前站着的老男人是学堂里的先生,似乎姓包。
她经常贪睡,在现实的生活过得糊里糊涂,认不清人是常事。
不过这位先生上课总爱夸耀他的前半生,学问不错,少时还夺得了二甲传胪的功名。
听多了,江郁不认识也难。
一堂课上,关听他的丰功伟绩就饱了。
先生拧着眉,往周围看过来的人扫了回去,随后拧紧眉梢看她:“江郁,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月第几回了在课上睡觉了?”
先发制人,让别人先把过错推到自己头上。
可她要是能自己控制嗜睡的情况,就不回总是不明不白被人给占了便宜。
“这么回事?”徐克玉探过头过来问。
江郁像是被碰着什么脏东西一样,抓起手帕往手上使劲擦去。
眼眶渐渐地发红,落泪,梨花带雨:“先生碰我。”
学堂里一阵抽气出声。
先前还正襟危坐的学生们此刻也掩饰不住心底的震惊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