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他丢失的勋爵。
在那纸婚书前,是从江浙出公差回来后的他,被敕封为长陵侯,可却舍了那个爵位。
陛下不解,朝臣也百思不得其解。
给你东西你受着便是,总是什么都不想要真让别人怀疑你累死累活干那么多做什么。
事后大家才得知他以勋爵交换,丢了勋位却得了一道赐婚圣旨。
自他上次登门求亲,那是她第二回见他。
他把那道圣旨扔给她,说可以等她及笄后想嫁再嫁,还没等她说什么打马又走了。
江郁怔怔然。
直到他人远去,江郁甩圣旨。
他这扔东西的坏习惯什么时候能改?
扔完就跑,总得听她发表下获奖感言什么的。
江郁:“嗝”抚着心口拍了拍。
阴谋,好大一场阴谋,这家伙城府里的水可比忘川湖水位还高。
折戬却是如遭雷击,连忙捂着姜彧的嘴讪讪笑,“他没说,他什么也没说,您千万别当真。”
像是要护着他的贞操一样将他往后拉回房。
路斩风搓着手讪讪笑,老脸几乎都在江郁面前丢没了:“丫头,你看在你们相差七岁的份上,当他是个六岁的娃好吗?”
江郁将自家的枕头扔到床上给他,叉着腰瞪他:“本姑娘的绣花枕今日便喂狗了。”
姜彧接住枕头:“我抄好了。”
把他那夜抄写好的东西推给她看。
江郁看着那字便笑,从最上面翻到最下面,怕是真的苦练了不少时日,连字迹都有自己笔迹的几分味道。
“凤泊鸾漂、刚劲有力,有我几分风骨,以后我的功课就你包了。”
外头忽然传出一阵脚步打滑,别怕是崴了脚。
“你听听,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折戬脸色拧得出水。
“你丢不丢人,听什么墙角,给我过来。”
唧唧歪歪的叫唤声从外头传来。
“还真是忠心护主。”
江郁回了过了头,凝眉,却不知该怎么对一个没脑子的人,自言自语道:“那个时候,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好了及笄便娶,后来为什么又反悔不认?
东西拿到了所以赶紧跑路?
她家到底藏了什么宝?
姜彧脸上满是不解,比她只多不少。
江郁指尖捻动着,将所有的纸张尽数伸出烛火里点燃,“一开始就错了。”
“我写了很久。”
他不敢去抢,知道她像是要把所有东西都给烧掉,只好偷偷地藏起来一张,那是唯一一张她写的。
江郁哦了一声,漫不经心:“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烧给她,她怎么收得到?”
屋子里熏烤味极重,江郁拍了拍手,回头看着他手上往袖子里藏去的那一张,看到他眼底下的惊慌失措,轻呵一气:“去把你丢失的东西找回来。”
江郁给路太医留下一封书信便于深夜携了姜彧出了家门。
折戬看着留下的信笺,牙根紧咬:“去乡下玩了?”
路斩风表现得很平静。
“你不担心啊?他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你把他扔给一个会夜游的人,不怕你孙子没有了?”
路斩风长吁出声:“我担心啊,江丫头才几岁就拉扯那么大一孩子,也不知道忙不忙得过来。”
“等你没了孙子我看你还怎么哭。”
折戬崴着脚摔门而出,几步又崴着脚回来:“去乡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