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彧见他指着她的方向,想到江郁跟他说其过的话,没理会他,起身便走。
“唉,傻子,你跟哥哥好好说说,别走。”
方二见他要跑回去自投罗,起身,将他半抱着。
还好姜彧跑得快,在方二刚将他抓住的时候自己几步就跳下了台阶,往池塘边跑去,不过两步又跑了回来,将东西抱起来又跑了,方二来拦他,被他狠狠地踹上一脚。
方二倒摔回去,脑壳磕到石子上,痛楚难填。
“你怎么跑下来了?”江郁刚碰到鱼尾巴,那鱼儿却被声音给吓走,郁闷地回头。
“有人追我,那个老板。”姜彧道。
江郁循着他指去的视线望了几眼,皱了下眉头,“因为我们没还钱就追来了,他不是说请我们的,真是小气。”
“他说什么了没?”
姜彧道:“他说要救我,问我是怎么被你抓走的。”
江郁道:“没事,他跟你一样只是生病了,这种人你以后少搭理。”
生病了?姜彧郁闷地点了下头。
“你抓好鱼了吗?”
“被你吓跑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晚饭”
江郁想着方才那追他的人肯定来者不善,牵着他回去,“先回家吧,外头可没有家里安全。”
夕阳西斜,落日昏昏。
路过一片稻田地,庄稼青苗绿意盎然,粹着澄黄的金色。
江郁溜着人,心情轻松至极。
周围的路过的农户自觉地往两侧站着,勾着腰弯了下去,样子极为恭谨。
江郁纳闷:“他们不会看出你的身份来了?”
姜彧摇头:“我也不知道。”
江郁耸肩。
“跟个傻子说话还真是困难。”
“我不是。”姜彧有些气,拉着脸道:“江郁,我不是,我不是傻子,你快说我不是傻子。”
江郁微怔,竟敢跟她甩脾气了?可是怎么觉得这般好笑?
走过去拉他往稻田里去:“好好,不是傻子,咱们去田里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吃的。”
“又要吃啊,我吃不下了。”
周围一阵吸气。
“这是不是在”
“可竟是连nnbr都能出来了。”
“比其她那爷爷,看来这郁家是一代更比一代厉害。”
“不是不是,那人是活的,活人,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方二出来解释。
村长颤颤巍巍地被两人扶在腋下走了出来,望着那缕青色衣袂:“那,那就是郁家后人。”
青色衣袂渐渐地走远,将脑子中久违的思绪给拉长。
那个男人,不管是在什么时候,穿着一双草鞋,身上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腰包藏着一包符。
这俨然就是那个男人回来了。
方二眼角发红:“是啊,她自己说的。村长,咱现在是怎么办?那郁家后人把那男人拉下去,咱再不去救,他就没命了。”
以前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追杀他下了田,最后上来的却只剩下那个男人。
而那些杀手,却被他送给稻苗做了肥料,连骨灰都蒸发干净。
后来下田种地的村民们都战战兢兢,总能感觉脚底下踩着什么人的脸。
村长抬手扇在他头上,怒气冲冲道:“你也知道那是郁家后人,沅陵庄谁敢得罪?”
“以后见到她,该怎么对待还是怎么对待,如果她要住在这里,那我们”
村长身子发软,语气有些虚弱地说道:“不会的,都走了那么些年了,应该只是回来小住一段时日。”
村民都如此希望。
但是
郁家后人若想住,谁敢拦住她?
严格意义上来讲。
沅陵庄每一砖每一瓦都可以说是郁家留下来的。
村长深吸了几口气,看着满怀期待又同时心如死水的村民:“若是,若是真有那一天,我这个村长,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一定会为了整个村子着想,把她,把她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