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蛰伏两处,一队是丧葬队,一队是国公府,加上从顺天府里抽派的衙役。
但很显然国公府气势较弱,那头丧葬队在吹拉弹奏。
国公府这边全是乐理白痴,除了在处给他拍拍手鼓鼓掌。
管长淮摇着扇子挡了挡雨水,“怎么?不准看吗?难不成是有不好让人知道的秘密?”
陈安愤怒得如同一只凶猛野兽。
眼睛里露出的凶残本色怕是随时随地都喷出怒火。
冷水的浇灌无法消灭他由身至心的火气。
“小公爷今日莫不是疯了?亡妻已故,难道要在这里当场验尸?这把亡妻的尊严置于何地,何况,亡妻身上可是有诰命在身,容不得你这般放肆。”
“说的好,正是因着先夫人身上有诰命在身,我就更不该放任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话大家自然听得懂,先夫人死得怨,我看不惯,特地向天请了这场雨,来拦你,也拦先夫人的魂。”
说罢,双手合十,朝天喊去:“天降雷神,严惩恶人。”
管长淮话刚说完,只遥遥听到一道又一道金色闪电横空出世,将昏暗的天空劈得七零碎,残破不全,随后一声极响极长的雷鸣,轰隆轰隆轰隆。
百姓被震得七荤素。
喧嚣声四起,惊叫更是连连。
丧葬队努力保持的队形此刻已经缓缓散散。
神仙打架,向来小鬼遭殃。
这世家争斗,跟他们无关,还是走远点。
老天爷那雷一劈下来,还绝对是不长眼的。
吹拉弹奏的连钱都不拿了,把自己吃饭的家伙带上身就跑。
“胡说道,怪力乱神,你们别听他乱讲。”
远处,哒哒的马蹄声传来,踏碎了一片水渍。
水声如鼓点敲击肋骨,砰砰,砰砰,敲击得人肋骨作疼。
燕辞驰着黑马,横空而出,手上举着圣旨。
“圣上有旨,开棺验尸。”
管长淮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到处翻找着什么东西似的:“还有别的旨意吗?”
“你想多了。”
“你不是去请旨包围江府?”
燕辞自己也很纳闷。
他想自己出现的时辰刚好不太对,本来正想把江五偷拐姜彧一事给报与他爹知道。
哪知刚一过御书房,头还没磕便被他给叫去宣旨,江郁的事半点没来得及说。
现在想说也知道把这事给忙完了,把尸格带回去。
为了验尸,尸体便棺材便抬进了顺天府里,仵作在验尸房内,过了两个时辰多了,也还未见门外。
“你有多大把握?”
管长淮摇头:“我爹听江郁说的,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前些日子,我还在外面看到她站在固永伯府外,就觉得她哪里怪怪的,难道是哪个时候就怀疑了?”
“那你怎么敢跑去拦棺?要是她真是自己自尽而亡,没有别的缘故,你岂不是丢脸丢掉护城河了?”
“哎,那个时候脑子一冲动,加上被雨水一淋,听小厮说起我们两家的过节,一口气提不上来。”
燕辞:“”
提不上来干脆去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