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耸了耸肩,一脸的漫不经心:“也不知道是谁最先挑起的。”
太子看着他一副没长大的样子摇了摇头,转回去看了眼江郁:“说说看,怎么惹他不开心了,你平日里不是最会耍小聪明吗,怎么今天马失前蹄了,父皇竟让你来跪在这大日头底下。”
江郁掐指算了算,看了眼天相,摇头:“不会的,按照话本的说的,等下便会下大雨,然后陛下觉得我可怜兮兮的,便撤了我的罚。”
燕辞嗤笑出声:“别痴心妄想了,这天可是万里无云的艳阳天呢,都两个时辰了还没喊你起来,就说明他现在真的很生气。你到底说了些什么惹他这般火大了?”
江郁耸肩,漫不经心地跪着,脊背越发地弯下,有些累了。
围观就围观好了,怎么就要问那个难以启齿的问题?给犯人留下一点不好吗?
燕辞面色微沉,声音泛着冷:“不说我们可帮不了你。”
江郁摇头。
太子负着手,看着她摇头晃脑的样子,抬手往她头上发髻轻轻摸了一下,轻笑出声。
燕辞道:“大哥,你这样子忒像在摸狗。”手感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心底也蓦地痒痒。
太子笑道:“阿辞,你不觉得吗?现在我看到小妹就跟看到当年的江郁一样,她们小时候的样子长得还真是像,有些让人忍俊不禁,想起以前的事,你们俩可都是我带大的。”
他说的小妹便是江贵妃新生的小帝姬。
江郁淡淡地笑了笑,道:“那不是当然的,江家的底子向来就不差。我小姑姑怎么样了,芙儿还好吗?”
燕辞:“总比某些被罚跪的人要好吧?”
江郁:“”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燕辞垂眼在她脸上看了看,皱着鼻子,又是一脸嫌弃:“一只小狗和一只大狗的区别。”
江郁呵呵,抬手拢了拢跪下后铺陈在地的裙袂:“瑾王当年怎么不留在慕邑仙山上当道士得了?”
闻言,燕辞冷冷一撇眼刀子过来:“怎么,我回来还碍着你事了?”
江郁笑了笑:“自从您走后,我背地里可给您烧了不少高香,听说这样能给您添功德,有助于您早日得道修仙,没成想,您不修仙问道了,我这些年烧的高香不都浪费了?不信你可以去淮云谷看看,那里可都有记录,难道您这些年修的是个假仙?”
燕辞哼笑:“我谢谢你啊!”
“不用,我帮不了你多少,内心愧疚得紧。”
“你”
燕辞还欲回怼,太子抬手止住了他,“好了好了,都消停一会。”
江郁身子伏地,双手贴于额贴在地上,声音泛着慵懒:“太子陛下,瑾王陛下,你们也快走吧,别让陛下看到我跟你们二位说话,生起气来会罚我跪更长时间。”
太子见她不说也无可奈何,抬步走了,回头拉着燕辞,拽走。
江郁抬眼瞅瞅天:“呵,总归是走了,为什么天还不下雨?”
头顶忽然冒出来一个大头,满头银发,龇牙咧嘴地朝她扯开一个鬼脸。
白发长须飘飘若仙,风姿绰约,那夜的疯子老道。
“唉唉,江郁,你被帝皇罚跪啊?”
江郁喉咙口干涩,像哽着一口硬物:“老头子,你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