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心底不解,怔然不动。
这是陷害,这怎么变成陷害自己?
江嘉恩目光烧得更灼热了,烧得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
今天这个局本来就是给江郁设的,却没想到出了紫竹这个蠢东西,没按照她说去做就算了,竟然还敢私吞,愚蠢就算了偏生要毁了自己的计谋。
手上描得艳红红的豆蔻色变得扭曲,纤纤玉指青筋暴起,同她狞动的嘴脸一样,红色的血丝伴随抖动的青筋在那层脂粉下,一点一点的裂开。
韩氏朝她投来一缕目光。
江嘉恩才敛下心底的忿然。
江老夫人掌心紧攥着鲛人珠,护在心口护得紧紧,对着紫竹眼一凛,当即便啐了她一口唾沫星子:“狗东西,给我打。”
紫竹脑袋一片空白,脸色也忽白忽红的:“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的,老夫人,东西不是我偷的,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池嬷嬷甩了一巴掌:“就这种手脚不干净的玩意也不知背着主子干了多少监守自盗的事,来人,将她带进柴房关起来。”
几个仆人上来,一人一边便将紫竹脸扇成了花。
“五小姐救我,五小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背叛你了,多福救我,多福是她是她叫我做的”
紫竹指着那人疯了似地哭喊。
江嘉恩脸色苍白,直晃脑袋:“疯子,她就是个乱咬人的疯狗。”
多福眼角通红,拔腿便要冲过去,手却被一人给按住。
他愕然地扭回头看去,便见江郁的手按在他手臂上,不让他动。
紫竹声音呜呜咽咽,塞上破布团后便消失无踪。
江嘉恩抿了抿唇,牙根咬得咔嚓作响。
今夜这事根本不受她控制胡乱发展。
原本想对付江郁,母亲的嬷嬷折损了不说,紫竹也被拖走,要是她说出些什么来,哪还能了得?
韩氏嘴角微抿,朝她摇了摇头。
事情结果显而易见。
大家只看到自己表面所看到的,老夫人依旧还是她慈眉善目的老祖宗,还明察秋毫。
打人的是韩氏的下人。
挑拨离间的是韩氏的女儿。
将手下人安插在别人手下的,是她们大房,所有的恶人便由她一人承担。
老夫人只是个将鲛人珠丢失的可怜受害者。
而江郁,还没睡醒。
韩氏攥紧了手心,直到掌心发出了冷汗,才缓了下一口气,“母亲,如果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带着两个女儿退了出去。
江老夫人看了眼江郁,点了下头。
江嘉彩没走,指着自己的手上托着的下巴,“五姐还没醒?”
她小脸憋着是一片的愁闷郁色,看得江嘉恩牙疼。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心疼别人,她到底还有没有脑子?
“嘉彩,你给我过来。”
胥十一将江郁脑袋慢慢扶在自己手上,对江嘉彩道:“手这样扶着,久了也会酸的?”
江嘉彩点了下小脑瓜,恋恋不舍地摸了摸手上的余温,似乎还有方才柔嫩的触感。
五姐脸nn,掐起来很好玩,她方才偷偷试了试。
胥十一扶着江郁两肩,要将她抱起来带回去。
江郁陡然醒转,打着声哈欠,声音泛着一丝慵懒。
“事情结束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厅堂里的人一个个的都张着脑袋朝她这处张望。
韩氏和两个女儿在门槛前停了下。
池嬷嬷心底五味杂陈,这五小姐这福气,睡一觉便能将事情解决,也不知祖坟里冒的哪路子青烟,而大房看来还是分祖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