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底小屋。
江郁手间握着bs,背贴着灰墙,警惕地看着那蹲墙角边,神色颓然的人。
“你不要这般紧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我不会害你,但我,我也没有办法。你得罪了人,他们逼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似乎觉得惭愧,他蹲在墙角处迟迟不敢起来,手指发着抖,面色也极尽抽搐。
“但他们要是发现屋里没动静,守在外面的人会进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伤势还没好就又遇上这种事情,江郁不敢奢求他的良心发现,也做不出下跪求饶的姿势。
男人埋着脑袋,脸上越发地自卑怯弱,一直解释道:“你不要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做戏,让他们发现以为我们便可以”
“你小点声,他们还在外面,不要让他们听到。”
“不得到确定的答案,他们是不会离开的。”
江郁声音微喑,想说话但嘴唇干裂尽是发不出来声,只能努力保持着清醒的神智。身上的伤已经不再疼了,但创口带来的后续高热让她脑袋有一阵的晕晕乎乎。
他方才那话已经让江郁神色骤凛,目光往外逡视着。
那些人还在外面,想看自己彻底沦陷。
会是什么人如此恨自己,才用这般龌蹉手段?
外边的人这时开始敲门了,有一阵没一阵地打着门板。
淫笑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道:“老东西,好了没有啊?怎么没有声音?快点,要是不敢我们兄弟俩可要代你上了。”
淫笑的声音从门缝处窸窸窣窣地穿透过来,有如蚂蚁钻着骨缝间隙在深处啃咬。
江郁深深地吸了口气,朝他道:“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男人蹲在地上,面色露出难以言喻的惊愕。
江郁把bs收了回去,再度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不会计较你与他们同流合污。”
江郁有枉死城内那些东西护着,才不会真担心自己丢了清白,担心的倒是他是为了做戏给外头看,自己若是一时冲动滥杀无辜了怎么办?
江郁道:“我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要如何从这里离开?”
“现在要走也晚了。”
江郁瞪直了眼。
男人道:“这山里穷,我们也穷,十几户人家中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得一清二白,你也别想着跑出去了,这村子里的人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他们有的还杀过人,也有死囚犯,也有拐过孩子女人的,大家来历都不清不楚,家里忽然出现个什么人,什么事,都心知肚明,昨天我将你带回来,他们便知道了,通常都会互相遮掩。因为出事了,整个村子的人都得遭殃。”
“昨天就有官兵来搜过,但村子里的人都已经互通了风声,所以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找到你,你这辈子或许也只能在这里待了。”
村夫说着说着便缩下自己脑袋,带着惭愧的语气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但我真的没办法他们就在外面”
人总会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找借口,想方设法地从外界的因素将自己从怯懦的境地里救赎出来。
外面的敲门声越发地大了,捶打门板的声音也越发地清晰。
江郁声音泛冷,“不出今日,来找我的人必定能搜到这里,你背后的主顾也绝对不会保住你,只会把责任全部往你身上推。我给你一个办法,让外面的人死,或让我死,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