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尸案的真凶方氏已然招供，承认自己的杀人罪行。

方氏招认自从她怀孕后，张屠户便开始去秦楼歌馆里寻花问柳，随着她月份的增大，这种次数也越发严重。起初，方氏不以为意，毕竟这主意一开始便是自己给揣掇的。

可随后方氏肚子也来越大，有人说这胎看上太大了，怕难产的几率会很高，产后大出血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何况他丈夫便是杀猪的，杀猪的都手染鲜血，罪孽深重的人。

极乐途上，谁欠下的血债，谁敢偿还，佛祖都是记起清清楚楚的。血债血偿，她的心情便开始一直比一日忧虑下来。

像是一层蒙在脸上，湿透了的厚布，让她痛苦，想要速死。

“他被那个女人迷得五迷道，甚至想赎她出楚歌馆，多次为了她怒骂我为什么还不起死。”

“他说那个女人不嫌弃他杀猪身份，但是碍于他已有婚配，不想拆散人家夫妻。那我算什么？”

方氏守着这种磨难熬过了七个月，若不是因为有着肚子里的小孩，怕是已经撑不下去了。

这一次杀人不外是因为他醉酒后扬言，要把自己杀死好迎娶梦中的新娘。

方氏不想再次忍受他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暴力，先他一步动手。

燕辞道：“张屠户进入死者房间内时，死者未曾动手反抗，死者的婢女说过，死者对张屠户是厌恶是不可能让人近她身的，而且，这段期间，死者院内的奴仆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下了药，这还看不出来。女的没查出来下药，那定然是男的下了。”管长淮抱着手，身子直挺挺地立着，面也拉得十分地僵。

与周围的任何东西，任何人自觉地隔开一大步，像是在害怕什么的接近。

是的，在害怕，害怕到这地方的任意一丝空气都会让他无法呼吸，那股冲动，想吐，想作呕，想发疯，想把自己埋进冷水里好好冷静冷静。

否则，怕是会克制不了雌伏的暴怒，将这人一闸刀砍了。

这种恐惧是自从看到柜里藏匿的尸体后便忍耐不住的。

江郁阖着眼细思着那夜她们的暗杀行动。

何仙的确是被下了药没错。

但现在的问题只是这尸格上查不出什么药物遗留痕迹。

谁下的药，谁先动的手，才让杀人凶手有了可乘之机？

燕辞又问：“为什么选择这种杀人方式？”

闻言，方氏眼睛里都泛着笑，即便身下刚经历了剧烈的嘶痛，可只要想一想最后自己的得偿所愿，就没什么可疼可累的了。

“因为只要让她痛苦，才能知道我自己的痛苦，因为她就是用那些地方，勾引男人，我就要毁掉她。”

她笑，惨白的脸上狞动着可怖的青筋，一道一道，似要从脸上爆开，她道：“对了，还能恶心他，他早是醒来，看到最喜欢的女人成那样，怕是得吓死。”

燕辞看她道：“将尸块埋在自家井底是为了什么？”

“想让自己一直记着这事。”方氏轻松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自己交了一张满意的答卷。

为了让自己心底的痛快得到满足，杀人解尸，还敢肆无忌惮地把尸体往自己家里面搬，也真是少有的可怖。

骇人听闻，心思狠辣，心理的扭曲，致使她用更阴暗的手段表现出来。

“那柜子里的干尸？”燕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