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你别自欺欺人了,都这样了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江郁耸了耸肩,状似自言自语:“每次都以为不是梦,最后还就是梦,我都习惯了,你尽快适应。”
江郁看了看那还擒住他双手的两人,手一抬起,心念一动,将人驱散。
澹台斥烛眼底闪过一丝惑色:“为什么你能驱动流尸?”
“你也不知道?”江郁反问。
得到的是好长一段时间的静谧。
才听他说起:“应该是你也觉醒了自己的能力,作为这个世界唯一,也是第一个,你到底是得了什么际遇?”
江郁耸了下肩,无话可说,也不想跟他交待。
抬脚而走。
澹台斥烛心底叹了又叹,而后才出口道:“应该是抢了姜彧的东西,你这样会乱套的,凡人就该安安静静地等着生老病死,结婚生子。”
走了一顿路后,他不时地发出询问:“这里是哪?”
“阴曹地府?天上宫阙?”
“方氏在哪?怎地她拉你下来,如今却不见了她去?”
软糯的童音不断地传出,叽叽喳喳地,吵得人耳朵发疼。
江郁停了下脚,往后面的人投去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别吵。”
她烦得要死,若不是看在他勉强还有几分利用价值在就早让他死了。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装在一个孩子身体里面,麻烦你出来好不好。”
“怕现出真身吓着你,既然你不怕那我也”
“你尊重人一下好不好,说要我现身的是你,不要看的又是你”
江郁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垂着脑袋,不想听身后那聒噪,手捂着耳朵。
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时候入梦?
睡在牢狱里脏兮兮的,还有蟑螂和老鼠,也不知道管长淮何时能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或者自己难道就真的死了,死在这老家伙的手上,他说的又是什么意思,杀了姜彧,怎么会杀了他,不可能的。
江郁心烦不已,都这个时候了还有时间胡思乱想些什么,还是想想如何离开梦境才是最紧要的。
“不行,我得赶紧离开,赶紧醒,醒的办法是什么,过去我都是死后才醒过来的,那么这次死也是逃不掉的。”
可眼前所见,是一大片荒漠沙滩,不见杂草,也一望无际。
没有能欣赏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画面,只是一片穷尽千山万水都望不见尽头的戈壁。
“你已经死了。”
“我知道,在梦里。”
“还这么冥顽不灵。”
江郁躺在地上装睡,黄沙不断地肆虐,卷起扑盖掩埋在自己身上。
“喂喂,江郁,醒了,快起来。”
江郁似乎听到了澹台斥烛在叫醒她。
睁眼时,一束极其灼眼的亮光从眼前投射而来。
江郁抬手遮了遮眼。
身下软绵绵的,极似踩在云端上。
是沙漠,还是在梦里。
走不出去了,是吗?
澹台斥烛厉声道:“你已经死了,十年前你就该死了,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你又活了过来,现在你又死了,这就叫阎王叫你三更死,你能活到五更就该知足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