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竟然跟他说话,而且还是在说关于自己的事!
江郁见他久久不回说,更多的时候都是盯紧自己在发呆。
身子往后一退,眉眼阴沉,声音微冷,攥紧指尖:“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果然男人看女人的第一印象不是看脸便是看胸。
何仙身子玲珑剔透,一身单色罗裳便足以让她瑰丽超群。
“表妹,我,我只是”
蔡华礼脸色涨得红,抿这唇口讷难言,嗫喏了好几声后才出口,却是伸手往前抓住杯子往嘴里送。
火辣辣的酒液将喉咙口烧得发渴。
明明就没有什么,偏生她这样说自己反倒心虚,还真想到了什么不好了,若是说实话,那样不是不打自招?这样岂不把他当成狂蜂浪蝶了?
酒浆呛得他喉咙发苦,鼻腔里倒是将什么给喷了出来。
忙伸手抓住什么擦。
手下摸着一阵空。
江郁见状,好心地从擦手的帕子递给他。
这样一个登徒子外加呆头鹅,将来怎么可能还能进入翰林院?
他花钱了吧?
蔡华礼却是满门心思看着那双莹白的手,指尖豆蔻触目惊心,快速地接过,擦着鼻子里倒流出来的酒液。
一边咳嗽一边道歉:“表妹,别误会,我只是想一些事,好奇了。”
江郁环着手冷冷一哼,支着下颐弯唇一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也想什么,你究竟是因为什么事那般好奇,以至于到失态的局面?”
想到他脸色又是无来由的深红如番,也没心思继续跟他深究。
江郁摆手:“罢了,我是有正事跟你说。”
神色端正,正襟危坐。
蔡华礼和林楠同就读于国子监,不久的秋试上会一同出现在科举角逐的重头戏。
江郁至今还记得当年封尚书的对他的评语,林楠才华横溢,当之无愧夺得榜眼。
但在此之前几乎所有人都不曾听说过林楠这个人名,原因不外乎那个人太过于会掩饰自己的才华。
大家以为忽然冲出一匹脱缰的野马,实际人家暗地里蛰伏了许久。
擅于隐藏自己的利爪,到头来终究是能捕食到猎物的那一个。
蔡华礼神色不禁紧张了几分。
便连手攥紧的帕子都被他按捏的几分不成人样。
“表妹,是有什么事吗?”
声音颤颤发抖,仿佛自己做错事一样。
表妹今日的表现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江郁道:“昔祖宗之朝,崇尚辞律,则诗赋之工,曲尽其巧,自燕太祖以来,当下文人俱以古文为贵,策论盛行,而诗赋几至消弭。”
“可我有种预感,诗赋也许会突然成为考试的重头戏,表哥,你还是要多分出些心力在诗赋上。”
江郁没再跟他开玩笑,作为一个从初平十年来到九年前的人,这是在跟他公开露题。
她做到这份上,不是为了想帮蔡华礼,而是自己一点都不想被流落到楚歌馆去当乐师度过残生。
不管林楠取代钟父的位置到底是不是巧合,就他哥哥做下的那些骗财骗钱的肮脏事,就足以让自己对他的家人退避三舍,再三舍。
蔡华礼脸上的讶然更甚,“你怎么会这样觉得?”
江郁道:“思考问题的方式会影响你的很多行为,至于听与不听随你,我乏了,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