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蹲下来身,用手扒拉着这硬物身上的泥土,吹开上面那层灰尘,尘埃扑面,袭得人鼻尖发痒咳嗽哦数声。
清辉月色下打量着硬物,好似是一个装点心的匣子,外面的木头已经被虫蛀了好几块,雕刻的纹饰也模糊不清,不知是埋了有多久的岁月。
江郁难受至极,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耳边听到外面似乎有什么脚步声传来,不敢旧留此地,将硬物紧紧地包在布上,卷起便走。
原本还好好地未出任何事端,哪知在踏处门槛前便与一男人撞了个照面。
江郁还没来得及解释些什么,便见那男人仓皇失措地往后倒退,往路旁烛火燎亮处狂奔而去:“江郁来了”
“江郁来了江郁来了”
江郁一时无话
大街上,门扇砰砰砰地尽数关上,小孩子啼哭的声音也陡然消停,买夜宵的小贩匍匐在地装死,看守城门的守将抱紧了隔壁。
曾几何时,江郁来了这句话比鬼来了还恐怖。
不过是睡了几天,外头竟是这种邪门歪气。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让你玩,让你瞎玩,让你装死不起来。现下知道自食恶果了,除了你爹会相信你是人外,估计全朝的人都会把人认作恶鬼,迟早有一天被人给绑在柱子上当妖孽烧了。”
澹台手抱着肚子,一手拿着枝条拍打着地面,看着江郁,想着她将来可能面临的处境,便是一乐。
江郁皮笑肉不笑,将找到的那个黑匣子往他面前一撩:“我的东西,是我的了。你说,要是我不改变事情的轨迹,这东西,会不会就是二姜的?”
斥烛闻言,冷眼一抬,“你别让我”拳心掐得紧紧,五指收拢到一处。
“生气了?真生气了?你气就气吧,二姜要是生气,可好哄多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傻子啊”
一束蓝紫色的火在眼前猝不及防地一炸,江郁身子猛地往便被带着往后倒退了好几百里。
澹台斥烛口中翕动着旧日的发决,手中结印依旧未停。
只是他再次出手时,已是什么都使不出来,不认命地又连续催动了内力,远转周身丹田之气,这段日子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体在逐渐地好转,这还得得益于自己不断地勤加修炼。
只是背着任何人,偷偷修炼,有时会在梦里也依旧放任自己的神识徜徉。
他方才还以为自己已经恢复到了旧日的一成功力,哪知道杯水车薪。
竹牍拎着江郁的衣襟,待见着澹台已经收了手,怒道:“澹台斥烛,看清楚这里是在什么地方,岂容你放肆。”
澹台咬紧唇瓣,指着江郁道:“谁让她欺负我。”
背过身子环起了手,小肩膀一起一伏的,可怜透了。
江郁
竹牍对江郁道:“要不要我想办法把他杀了算了?免不得他那一天就忽然发疯。”
江郁抿了抿唇,“杀了还不是让他得个痛快,好好养着他,长大成人了,许配他人,嫁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