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
管长淮缩在被褥里,看着床头前频繁出现的黑影。
带着哭腔的嗓音嘶哑第怒吼道:“你们够了,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真当我国公府是你们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江鹤章:“申冤,报仇。”
管长淮深吸了几下气,忍着心底的恐惧道:“好好好,我给你报仇,你至少也得先跟我说你是谁啊?”
江鹤章:“她三叔。”
管长淮一愣,原来是她三叔,江郁她三叔公还没走。
因为不敢去看床头木榻前那张死人脸,只能隐约看到他散乱的发丝披散在两肩,犹如厉鬼一般。
不对,本来就是厉鬼,管长淮把锦被也紧紧地裹紧在自己周身,严丝无缝。
为什么这做了鬼都喜欢蹲在他床头木榻,那只是一块木板难道还有什么勾引蛊惑鬼怪的魅力不成?
管长淮发誓,明日一定得找个德高望重的法师,把这块惹鬼的木板给扔火炉烧再去同泰寺求个灵符带带。
“申冤,报仇。”
那管声音又如同蛇信子一样,爬到他耳朵里就不动弹了。
管长淮心底怕得厉害,又气又急,江郁走了连她三叔公都不肯拖走,麻烦全扔国公府上。
“三叔公,你为什么要找我申冤报仇,你去找杀你的仇人,一把将江郁那武师给掐死不就够了。”几乎是咬紧牙关颤抖着出声。
“你看那江郁,死后还不忘去找仇人算账,你是不是怕江郁啊,那个厉鬼确定比较凶”管长淮瑟瑟发抖。
“不是,不是,真凶,是别人。”
江荃大口喝酒,心情畅快,抬起酒瓶子倒酒,瓶底空空。
将酒杯反手倒扣在桌面下,开怀大笑:“老子现在就是等着那江安允把凶手给叫出来,低头认错,否则,我让他江安允一辈子都在京师里混不下去。”
“别异想天开了,你是谁他是谁?还想掰倒江安允,就你一贫民,你有几亩地,几间房能跟他斗,别开玩笑了。”
管长淮两道吊眉又漆又黑,手摸在下巴上,浓密的胡渣有些扎手,却还是忍不住手心发痒。
江筌眼光泛冷,冷嗤一声:“看看你就这点出息,你不知道,我可是背地里有人撑着的,我虽然一事无成,但也只是暂时的,现下也就只告诉你,那人是铁定注意要把江安允搞下去,就算不是我,自然会有别的人。”
“这人到底是谁啊?”
江筌抬手招了招:“把耳朵凑过来。”
“什么,怎么会是”
管长淮虽然心底早有预料,初听这样的消息也是表现得惊愕万分,那情绪刻画得入木三分。
江筌随即大喝,拍着他的脑袋安静下来:“小点声,不知道隔墙有耳吗?所以现在还怕不能成事江安允若倒,那间宅子很快就有我的一份,你们兄弟俩,就好好地等着好事临门吧!”
江筌浑浑噩噩间,似有什么在拍着他的脑袋,一下一下,不轻不重,似乎只想还将他叫醒。
以为是家里婆娘又来催了,心底厌烦,抬手拍开:“滚滚,臭婆娘,再打扰老子睡觉,信不信老子立马就休了你。”
江筌嘴里骂骂咧咧的,糊里糊涂又给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