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姜见她一直漫无目的地走着,好像也没到个尽头,也不说要去哪里,心底奇怪。
江郁只是笑笑,捏了捏他的脸做坏事。
“谁让你要跟着我的,那我要去哪你就得跟着,我要做什么你也只看着,别等我上了岸,你还在水里沉着,不,已经是到了底了。”
这是变相的嘲笑他蠢吧。
姜彧摸着自己的脸,叹了口气。
江郁奇怪透了。
可唯有她,才是最不会希望让自己消失的人。
许是他长的好看,给人的感觉便是涉世未深的少年郎,不知一路上都俘获了多少少女的芳心,两人古怪的行为又颇为惹眼。
观望的人一多,寸步难行,长睫街也被围聚地水泄不通。
江郁干脆在一处木雕长廊外,停下了脚。
禹地多木,因地制宜,匠人利用此优势发展起了木雕行业。
几乎每家每户往上数三代都是匠人出身。
江郁看到木雕长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在各个档口徘徊许久,越看越喜欢。
又跟一个住竹藤椅的老匠人聊了许久,探讨技巧。
姜彧便被她撂在了一边。
“做竹器还是用斑竹最好,说了你别不信,这斑竹好过楠竹,楠竹好过毛竹,砍回去后你先把它晾晒四五来天再动手。”
“我知道的,水汽太重干了后会缩那样做出来容易被虫蛀掉,我都是先烘的,把水分沥干。”
“对,还要啊,一定得用老竹子,俺家里那张用了快六十年的老趟椅,前些日子又刷了层桐油后,那是越用越红亮。”
江郁凝眉想了想,“若是要防干裂怎么办?我生活的地方风沙大,我怕秋冬过后,很快就爆开了。”
老匠人跟江郁也聊得上来,不由得连生意也懒得理会了,多探讨了几句,道:“那得看多大。”
“嗯,挺大的,狂风大作,风沙席卷,周围没有可以遮蔽风沙的地方。”
“那你干嘛不搬家?住的地方还没我好。”
江郁语气一顿。
手艺人就是好本事,虽说士农工商,地位低下,但养蚕织布,种田割稻,都离不开这些万万千千的手工匠人。
“没钱你可以烧砖砌城墙啊,平白吃西北风干啥,又不是傻。”
江郁脸色有些黑。
“不会烧砖啊,连这都不会,家里男人干啥吃的?”
老匠人看着那杵在一边上,好手好脚的男子。
长得是挺高大的,样子虽然很好看,却平白给人一种不可亲近的感觉。
江郁吞咽了一口唾沫。
“没窑不会搭啊?有人手干嘛不用?怕他累着,你就心甘情愿吃风沙啊?姑娘我看你不是傻是痴。”
又是一个剧烈的打击。
江郁讪讪地笑了笑,“老先生,您教训得是。”
拱手离开。
拉着姜彧疾走。
不妨周围的人一多,挤不出去。
而且都是有目的性地拧紧身侧的人看。
不得不说,姜彧五官清隽,鼻梁挺直,下颌精致,身高腿长,走在何处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江郁余光落在一处,眼眸微深,咬着下唇瓣轻笑。
“找到了。”
“什么?”
二姜不解地转过来头。
江郁幽幽怨怨地瞪了一眼身旁的人,一把将耳朵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