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发顶:“怎么了?”
姜彧回过了神,看着她许久。
她一身青裙,眼眶里也没有可疑的水渍。
姜彧摇了下头。
垂下长睫,隐约可见手中泛动的青筋。
“这里我,不会了。”
“我就猜你不可能无师自通。”江郁蹲在他面前,指导了技巧后,“你就在这边练笛子,别乱跑,我出去外面溜达一圈再回来。”
二姜抬头:“你不会要出府吧?”
江郁摇头:“没有,就在府内溜达,顺带给你捞只大肥羊。”
“那你不是要丢下我一个人离开吧?”
“没有,我要丢早丢了。”
“那你去吧。”
得到心满意足的答案后,二姜拿着竹笛,高高兴兴地练着她教的指法。
江郁点了下头,跨过院门,走了几步,见身后彻底没了他的影子,又不禁疑惑。
目光下意识地在左右两边逡视着,该不会藏在周围。
毕竟按照他黏人的性子,还真是有几可能。
可笛音还在身后,不断传至。
也就放下了心中的怀疑。
江郁转回头去,脸色覆上一层寒霜,扣了扣脑门。
“澹台,再给你两天的机会,在皇家的人到达灵修峰前,要是你还不说,皎皎是因为什么缘故出事的,我就把姜彧给宰了。”
“我偏不说,有种你就去啊,你要是狠得下心来,我求之不得。”
姜彧若是死了,自己也就随着一道赴死,总比现下两师徒活得这般窝囊要好。
“竹牍,折磨他。”
“从还是从灵魂?”
“”
江郁脑子有一瞬的懵圈,很快的,阴暗覆面。
“最好让他灵肉合一。”
纤云院。
赵云英接过清水净手净面。
婢女在身后递上帕子。
赵云英接过,擦了脸后,坐在妆花镜前。
婢女撤了水盆后下去。
打开窗棂,任由月华流转,倾进屋间。
风声传动,似有什么在留恋婉转,缠绵于耳。
婉转间低柔缱绻,如泣如诉,静静地淌着。
赵云英道:“外头什么声音?”
婢女道:“好像是从熹和院传来的。”
赵云英顿了顿,眼底泛过一丝暗色,抚着乌黑青丝的手轻轻垂落。
婢女恰好从外头走来,手上捧着刚水洗过的新鲜黑葡萄。
“把这东西送过去吧。”
赵云英看了眼,目光流转,黯淡的眸泛过几不可见的亮色。
婢女哑然:“小姐。”
“我记得,他以前好像最喜欢吃的便是葡萄。过去了好些年,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口味变得如何。”
婢女顿了顿,转头时似有流连:“小姐”
“他身子骨不好,夜深了,让他早点安寝。”
赵云英走到床头烛灯,剪下一室烛花。
婢女抿了下唇,福身退下。
小姐若不是被那个婚约缚住手脚,与玉澜少爷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郁回去的路上,脚已经开始泛酸。
双臂舒展,半阖着眼,嘴里打着哈欠,困顿。
申屠玉澜没有线索,肥羊赵乐水没能见着,皎皎未知的危机,这些麻烦的问题萦绕心口徘徊不散。
江郁,你是哪来的勇气想睡觉?
都说饱暖思,就不该吃那么多东西。
申屠玉澜还没寻着,自己就先困了,便连想捞的肥羊也没见着下落,回去傻子追根究底要羊可咋办?
院门口遇见了赵云英身边随侍的婢女,瞌睡虫都跑了一半。
婢女朝自己点了下头。
江郁点头回应,跨过院门。
婢女扭过头去,盯紧了他的背影:“你是玉澜少爷身边什么人?”
江郁回头,轻笑不语。
“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