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嫱的事最后还是如江郁所预料得一样,还未等她去写信威胁一番,朱嫱的母亲最先等不住了。
寻到了赵乐水的府上,泪如雨下的哭诉着自己宝贝疙瘩失踪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女人很美,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泪光点点,泣泪涟涟。
看样子保养得非常好,跟个二十来岁的女子一样左右,而朱嫱现下是十七岁的年纪。
但这些人也都只以为是普通的bn案,估计等绑匪来信要钱。
朱大少爷这些年被盯上也不是一两回了,可这次身边的小厮打手却无一不被撂倒,而且绑匪还只有一人。
朱嫱的娘亲便不淡定了,喝令赵乐水一定得将孩子找到。这一声喝令却因为她声音自带娇柔,听起来毫无半点威慑力。
赵乐水背脊佝偻地应付着这名妇人,一面不忘喝令派兵去周围的山寨土匪窝里面寻摸线索。
然而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江郁全然不知道。
此刻的她,还没踏过熹和院的院门便被赵云沣给拦住了。
“赵少爷,我不是你的奴婢,你没资格要求我给你做那么多吧?”
当手中被塞了一麻袋半死不活的麻雀,江郁脸色拉了下来。
吃麻雀不是什么万恶不赦的行为,她前儿夜里不是还抓了麻雀来变着花样来吃。
可这一整个袋子里的麻雀尽数是被人用飞镖给打下来的,一个手掌长度的飞镖,箭头还带着倒刺。
麻雀有的是脑袋叉中了飞镖,有的是身体被贯穿,血流不止,身体不断地抽搐着,显然是还没咽气。
想吃东西没有错,但不意味着能用这种戕害残戮的方式。
赵云沣已经架好了火柴堆,干净的脸颊抹着一丝土灰,眼眸里闪着晶亮。
一旁还有他的奴仆在给麻雀剖皮拆筋。
江郁抿了抿唇,“我不烤。”
真是跟一群疯子待在一块,迟早自己也要心力交瘁。
赵云沣怒道:“你给我站住,少爷给你脸了,你竟敢随便说走就走。”
一把拽过她的手臂,大步走到柴堆旁:“给我坐在这里,我让你烤你就得给我烤麻雀。”
江郁抿了下唇,蹲在地上架起了烤架,火气也大了起来:“不是要吃麻雀吗?那我就让你一下吃个够。”
“你不会是在给它们难受吧?”
赵云沣越看她越觉得是,倾身过去看她躲开的眉眼,只见她手下忙碌不断,很快地便有香气飘逸。
“是不是女人都跟你一样矫情,就只容许你吃,还不容许我吃了?”
江郁头也不抬:“你行为本质不对。”
赵云沣冷哼:“本少爷在自己家里,吃自己树上的麻雀,碍着你什么了?一个寄居在我们府上的穷小子,哪来的脸让人喊少爷,信不信我把他赶出去,流落街头,你呢,看在你稍微能做点事的份上,我就勉强留你一命。”
江郁掸了掸手上的污垢,道:“麻雀多了,会吃掉谷物,农户会抓掉麻雀来吃,为了保证明年庄稼收成。”
粮食收成好,一旦产量多了,积压卖不出去,又被会人拿着酿酒。
可要是到了粮食产量少的年份,朝廷又会下禁酒令,限制酿酒的数量。
不管你要吃什么东西也好,享受什么东西也好,你脚底下都有一条线。
你越线了。”
赵云沣吃吃地笑了起来,捧着肚子,笑得眉眼弯弯,倒在地上,笑得如癫似狂:“你这是在教我做人吗?”
江郁抿紧的唇角轻轻一掀,“我教你全家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