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
江郁眸光迅速一转,便落在了那鬼鬼祟祟的人手上。
那丫鬟摇着头,神色猝不及防地一慌:“没有。”
江郁冷笑,看到这丫鬟鬼鬼祟祟地在各个房间里乱入时,早就在暗处里盯了一会。
见她要收拾东西跑路,这才出手。
江郁扣住她的手,将她左手强硬地掰开。
一把剪子从她手间划下,江郁皱了下眉。
“剪子,你是谁的丫鬟,到底拿剪子做什么?”
江郁则单手擒住丫鬟的手:“谁指使你来的?”
因着池嬷嬷的前车之鉴在,为了防止她咬舌自尽,江郁一直钳住她的下颌:“我脾气不好,别等我数到三。”
丫鬟面色通红,快要喘不过气。
“放开我,救命,来人,救”
江郁眼神微眯,说实话,就算她不肯承认自己也该有几分猜测。
会在今日做手段的,只有那些自认为自己不幸,要全世上的人陪着她一道不幸的王蛋。
蓦地,身后一阵脚步打断了她的思维。
“你们是谁?”言述神色微震,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
江郁侧过头看她,又转过头落在丫鬟身上:“言先生,我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丫鬟,从她身上掉落一把剪子,你去看看,你的祭祀袍服可有问题?”
“什么?”言述怔愣了一瞬。
旋即快步往内室走去。
江郁松了松手。
给她一口机会提气。
言述出来时,面色阴冷,将袍服取出来给她一观:“袍服坏了。”
燕辞听到袍服被毁后,为了避免将事情闹大影响祭祀礼进程的情况下将那丫鬟带下去严刑拷打。
而此刻,袍服的问题才是至关重要。
时间更是争分夺秒,不容耽搁。
占景手提着这被坏的衣袍,道:“如今这衣服穿不得了。”
言述面色焦灼:“祭祀礼已经要开始了。”
燕辞道:“就没有别的衣服能替换?”
占据摇头:“袍服传承下来至今为止,规制和数量是一定的。”
“难道要少一个人上去?”
“不行。”
一声突兀的响声忽然由门外传来。
燕辞转过头去,又看到那身不伦不类的男装,皱了下眉。
好啊!
江郁莫名其妙地爬出来了,简直跟个厉鬼一样,来去自如,寻无所踪。
怎么什么地方都有她的事?
不怕被别人看出来她是谁吗?
江郁的确是以为自己伪装已经够好了,毕竟有夹鼻镜把自己最显眼的眼珠子给遮挡起来。
江郁找出针线,坐在椅子上:“半盏茶时间,定完璧归赵。”
燕辞见她要竟是想在这关头缝补衣裳,冷笑:“别做这种无用功了,要是有用,早就让绣娘来了。”
便是占景和言述都说时间紧迫,这样根本就来不及。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她从始至终便忙前忙后的,心底也起了几分好感和信任。
江郁却是置若罔闻,见到燕辞在跟前乱逛,烦得要死。
走到内室,将珠帘掩下。
不过一盏茶的时辰,江郁咬断了线条,从内里将衣服递给言述:“言先生先穿着试试。”
言述换好衣裳后,还未从怔愣中回过神便被她给急忙推出去。
“大家都在等您了,您还愣着做什么。”
不知为何,看着那身衣裳,占景的眼底掩不住的震惊,如狂风暴雨一样席卷了眼球。
怎么会
燕辞愣住了。
但他的愣神不似占景那般。
燕辞回头见江郁支着下颐还在笑,眼底掩饰不住的倨傲。
“你是魔鬼吗?这么短时间,怎么做到,把衣服”变得跟以前一模一样的?不,甚至比以前还要好。
“我有一个梦想,当一名伟大的裁缝。”
江郁推了推鼻尖的夹鼻镜,一身合身得体的男装,更衬得她身姿笔挺,可眼底里的倨傲和张狂,配上她那上勾三分的昳丽红唇更添了几分痞色。
简直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