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贞贞等人已经朝她们走来。
“真是恭喜呀,本次的冠军,林妹妹的诗句当真是千古绝唱,叫人佩服。”
一番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只叫人听了不舒服。
说完也不等林瑜反应,又继续道:“只是有这等厉害才华,先前怎的一直藏着掖着,莫不是找了什么高人在背后指点吧?”
冯贞贞觉得一定是这样的,否则没道理有这样的才华,至今才被发觉。
心中有质疑有怒气,就不可能淡然过去。
林瑜被说都紧张了起来,好在她日常都是这种柔弱性子,见谁都怯生生的模样,旁人也没察觉什么不对劲。
林幻回神道:“说话要讲究证据,还请冯姑娘慎言。”
女主她有锦鲤运这本,作者架空年代,林幻才不虚。
冯贞贞怒:“本小姐没同你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接我的话?”
周景语道:“冯姑娘真是好大的架子,俗话说愿赌服输,冯姑娘这是输不起了?”
冯贞贞被激怒,正要反驳,柳絮拉了她一下,然后朝对方笑了一下,温声开口。
“我等自然是愿赌服输的,只林姑娘原先风评大家也都有所耳闻,从未听说有何过人之处,如今突然一鸣惊人,难免叫人猜测,贞贞不过是替大家说出了疑惑,也无可厚非。”
冯贞贞言语咄咄逼人,只会引起旁人厌恶,觉得她是输不起。
柳絮说话温温吞吞的,却挑起了大家的共情,听了她的话,大家再看向林瑜,大都露出了怀疑的色彩。
“柳姑娘说得有理,林家姊妹风评自来不好,她们原先为了嫁高门做了多少恶心的事情?若有这等才华早就拿出来表现自己了,哪里会等到今天?”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这样一句,就仿佛决堤的湖坝,大家争先恐后议论起来。
“我一开始就觉得怪异了,只是见大家都没反应,我才没作声。”
“我也奇怪,这等名留千史的绝诗,不可能是由商人之女作出,她们连学堂都进不去,请的私塾先生又哪里能比得过晋京学堂的先生?既不可能,她们何来这等才华?”
“此分析有理,若不是自己所作之诗,便是作弊,这便是天理难容的罪过了。”
大家越说越激动,只恨不得当场拆穿林瑜作弊,然后夺走她的冠军。
“她必须要证明那首诗是她所做,否则就是作弊,让作弊之人夺得冠军,这于其他人不公平!”
周景语等人虽相信林瑜,但她们几个人相信也没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根本不给人辩驳的机会,更不让她们移动半步。
可见,今日林瑜若不能证明那首诗是她作的,就不能离开这里。
冯贞贞见状很是满意,一脸挑衅的看着林瑜,她断定这诗不是林瑜做的,她一定拿不出证据。
没办法自证清白,那今日冠军就是她的。…
柳絮又缓声道:“其实要证明也简单,只需让林姑娘当众再作诗一首,大家见证了她的才华,自当没人质疑了。”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认同。
“对,现场再作一首,势必要作得更方才那首更好,才能证明她的清白!”
“若是做不出来,自然说明她的诗是别人所作,她是剽窃者!”
另一边,楼夫子和周景臣朝这边走来,楼夫子是被那诗句惊艳到,想好好认识认识林瑜,谁知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周景臣本想上前制止。
然夫子抬手制止他,只道:“看她们怎么解决。”
这也是在观察林家姊妹的能力,若是这点解决的能力都没有,那恐怕真是没本事的。
周景语都为难了,她看着林瑜,道:“林妹妹……”
林幻一直默默大家的表现,谁信她们,谁不信,谁不坏好心想看她们姊妹当众出丑,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才开口道:“我姐姐性格柔弱,又沉默寡言,你们如今这般逼迫,是在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了?”
柳絮淡淡一笑:“林二姑娘严重了,我们只想知道真相,并无其他恶意。”
林幻看着柳絮,这个女人看以温柔,却能不动声色挑动大家情绪,达到借刀杀人目的,是个角色,在原著里,她是唯一一个能跟陆音抗衡的人。
论家世,丞相家的女儿自然来得比陆音高贵,在后来的皇后之位竞争里,若不是陆音有晋安侯支持,柳絮就是一国之后了。
便是如此,陆音当上皇后之后,也一直跟柳絮在后宫斗,要不是陆音有女主光环庇佑,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跟柳絮斗的。
林幻笑道:“我也没有其他恶意,只请你们谁主张谁举证,有了证据一切都好说话。”
旁人一听就懵了:“何为谁主张谁举证?”
林幻脸上笑容不变,心中却道这古代法律没现代健全,她们自当不明白谁主张谁举证为何意。
但这不代表这个说法不适用古代,林幻在家中看过这个时代的信息,本朝的法律是不健全,对于这方面也只有笼统的概括,但只要往那个大方向说,符合条例,自当受用。
“很简单,便是当事人对自己提出的主张,有责任提供证据,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觉得一个人是小偷,那就拿出证据证明他是小偷,这样告上衙门才会受理,否则,你无凭无证说人家是小偷,又拿不出证据,你想让青官大人如何判定?为了你一句无凭无证的话就定人罪过吗?本朝法律公平公正,断不会无缘无故定人罪过。所以,现在你们指正我姐的诗不是她自己写的,也请你们拿出证据来,否则就是空口无凭,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随意指正你们上台写过的诗不是你们的?毕竟你们在家中作好的诗,也没人看到是你们亲手所作。”
好一张伶牙利嘴,只说得众人哑口无言了。
楼夫子抚了抚胡子,眼中闪过赞叹之色。
柳絮见林幻一番话就把大家镇住了,又温温柔柔的开口:“林姑娘只需再作诗一首便能自证清白,林二姑娘又何须往复杂里说?”
一句话又扭转了乾坤。
“林姑娘不敢作,想来是心中有鬼了?”朱凤捂嘴笑。
冯贞贞冷哼:“我看正是呢。”
林瑜全程抓着妹妹的手,这种情况,便是心中没鬼也被围攻得紧张了,何况她……
林幻依旧淡淡的笑:“再作一首?把作诗这等艰难的事情说得跟街上的糖葫芦一样有钱就能买到,试问你们谁能现场做出一首与我姐方才那首水平相当的诗句?若有人可以,请站出来,我姐应战,你们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