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急急忙忙的往外跑,只有周景语等人站在原地,没有动。不是不想动,而是大殿之内一阵兵荒马乱的,她们想走也走不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是有刺客不成?可这里可是秋山,周边都有护卫保护的,断不能出现这种问题。”周景语道。
周景语虽然跟冯贞贞不对头,但也没到巴望对方去死的地步,何况如今出了事情,就不光是一个人的事情了。
“把刚刚喊话的丫头找进来问问就知道了。”陈芹道。
这话说得容易,如今这人多混乱,哪里还分得清方才是谁人喊话?
周景臣等人也跟着过去查看,若是秋山防守出了问题,传到圣上哪里,也不好交代。
陈谦怀去之前还不着痕迹看了林瑜一眼,他其实是很想过去嘱咐她注意安全之类。
林瑜没注意到陈谦怀投来的眼神,她表情凝重,听说是偏殿寝室那边出了问题,方才妹妹也过去休息,幸亏她回得早,否则……
林幻察觉到了林瑜的不安,按了按她手心,然后道:“想知道出了什么事,不如跟过去一瞧。”
大家伙听了也觉得有理,此时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她们随后跟上也不受影响。
林幻走在姐妹们之后,抬头朝前走,旁边路过去大殿收拾残局的丫鬟们纷纷停下行礼,林幻目光随意落在一张十分平凡的脸上,对方表情谦卑,与其他丫鬟无二。
林幻走了过去,与周景语等人很快就来到了偏殿处,只见着那些跑来看情况的人,个个表情……一言难尽。
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人们都围在周边看热闹。
对,只要不是刺客不是人命,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其他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热闹。
跑得快的第一批人看到了清楚的现场情况,而跑得落后的,没见着现场情况的,也不妨事,从周遭的讨论声中,也能听出个大概了。
“你们是没瞧见,我是第一个跑过来的,可瞧得真切,那房门明晃晃敞开着,一张大床就引入眼帘,那冯姑娘啊就大刺刺躺床上,不着寸缕,她身上还压着……”
“我也看到了,从裸露肌肤上的青紫一片就可以看出情况有多严重了。”
“那个男子是谁啊,胆子这样大,竟然连国公府家的千金也敢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陈公子家的远亲表弟,人已经被抓了,被抓走的时候还有脸跟陈公子喊冤呢。”
“陈家也是倒霉,遭遇这样的不要脸的亲戚。”
“啧啧,冯姑娘真可怜,被人糟蹋成那样。”
“我就不明白了,她就不会反抗吗?由着别人糟蹋?”
“听说是喝酒醉了过来休息,然后被登徒子盯上,就……所以说喝酒误事啊。”
“一姑娘家遇这种事,这辈子算完了。”
可不算完了?要不是冯贞贞是国公府家的千金,这些人说话还能更难听一些,如今个个都有收敛不少。…
清白没了,这日后也别想在晋京嫁个好人家了,指不定为了维护体面,国公府会把她远嫁。
否则知道真相的人,谁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呢?纵然你是国公府小姐,那也是失了身的,换做平常家女子,婚前失真,管你是被迫还是自愿,都浸猪笼完事。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莫昊强了冯贞贞,为什么这么坚定以为呢?不然莫昊一个癞蛤蟆,难不成是冯姑娘看上他不成?
莫昊被抓走时衣不遮体的,那些夫人可都瞧得真切,长得獐头鼠目的,就是家里的丫鬟都瞧不上,正经人家小姐谁会瞧上?
今晚宴会,指定是喝多了,然后做了糊涂事。若是随便找个丫鬟就罢了,居然还盯上了国公府家的小姐。
难不成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飞上枝头了吗?
大家伙讨论得沸沸扬扬的。
周景语等人在后面听到这些话,个个都惊怔住了,她们是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冯贞贞清白被毁了,毁她清白的人是莫昊。
跟着来的莫姑娘听到这些,脸色瞬间惨败,整个人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晕倒了。
偏生此时有护卫过来,在人群前大声道:“莫姑娘何在?”
莫姑娘瞬间就想逃跑,但脚底仿佛生了根,一动也不能动,她本站在人群之后,被厚厚的人挡着。
可是护卫喊出话后,人群不由自主就让出了一条光明大道来,让护卫一眼就瞧见了莫姑娘,果决的过去抓人。
“你哥哥说你下的药,侯爷命我们过来抓人。”
莫姑娘把头摇得跟拨浪鼓,口中疯狂想辩解,上下两块唇畔却颤抖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被护卫带走时莫姑娘整个身子都是软的,腿也是软的,都不动道那种,被拖着前行的。
其他人见状又纷纷讨论起来。
“真不愧是一家人,长得一样丑陋。”
“她居然敢下药,胆子真不小啊。”
“呵,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她定然是想着哥哥出头了,她跟着沾光,她的脑子只知道想好处,却不想想国公府千金岂是他们能沾染的?”
都是在骂莫家兄妹,然后又假惺惺的感叹冯姑娘命苦,却没有一个人说陈家不是。
到底是陈家地位不低,加上这是远方亲戚不对,与陈家何干?
陈家公子可是好人,相貌堂堂的,那獐头鼠目可比不得。
也不知前头是如何处理这个事情,但眼下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家看热闹也看饱了,纷纷回去。
具体的处理结果,恐怕要明天才出来,如此大家自然也不可能一直等着。
周景语等人也开始往回走,只一个个表情并不开朗,周景语是讨厌冯贞贞没错,也没诅咒过对方遭遇这种没顶之灾。
如今这般,心中也是一片唏嘘。
大家伙都沉默不言,发生这种事情,同为女子都会于心不忍。
倒是陆音又开口了:“林二姑娘方才也来过偏殿寝室休息,可有察觉到什么不妥之处?”
林幻直接冷笑道:“我只去了一会,因着认床睡不着就返回了,你觉得我能察觉到什么,然后隐瞒不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