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爷子的话彻底将二房打入无尽深渊,让二房被绝望吞噬。
金婆子觉得颇为痛快解气,低头望着吊着的胳膊,心里头琢磨着什么时候要报仇。
另一旁,邵保福也在盘算着心里的弯弯绕绕,他那个二哥是死是活跟他没关系,他在意的是陈氏。
常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导致他受此大辱,不得不瞒着王氏,谎称他被流氓打的,就怕王氏去找人报仇,硬生生地忍气吞声。
他怎么可能放过罪魁祸首陈氏!
脑袋一转,黑透了的心肠里迸出一个主意,笑着道:“大郎,爹和娘养着一大家子也不容易,你爹就是个药篓子,没有头的,让爹娘用养老的银钱给你爹治病,岂不是不孝。”
“就是就是。老五说的对。”
邵老爷子连连附和,问他要银子就是不孝顺!
“不如五叔给你出个主意……”
下意识地,陈静宜觉得邵保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果不其然,只听他得意地道:“你不是还有媳妇吗?陈氏虽然瘦的皮包骨,长得却不赖,镇里的百花楼可是缺姑娘,陈氏去了说不定还能值个好价钱。”
“反正,他也给你生了儿子,你有了钱,再娶一个便是。若是陈氏不够,还有……”
“五叔!”邵宁远忍无可忍地打断邵保福的话,冷厉地目光射向他,从齿缝间一字一句地迸出:“邵家!不会卖妻!卖儿!卖女!”
他很难想象,上一世,三郎一个人是怎么面对这群冷血的亲人的?
难怪三郎如此恨他!
这一世,他不会再让家人经历上一世的惨剧,今日之后,他们就可以彻底摆脱他们。
“呵……你当她是妻子,她当你是绿毛龟,你不在时,她都不知道勾搭多少人了,还勾搭……啊!”
“啊!杀人啦!”
邵保福一脸轻蔑地鄙视邵宁远,说得正起劲呢,一把菜刀撕裂空气,凌厉的刀锋直逼他而来,稳稳当当地插在邵保福脚边的地板上,吓得邵保福拖着受伤的身子往后躲,顿时摔得四仰八叉。
屋里众人吓得连连尖叫,尤其是金婆子,吓得跑的远远的,脸色苍白,畏惧地看着陈静宜。
无视众人或畏惧,或愤怒,或羡慕崇拜的神色,站起身来,淡定自若地走到邵保福面前,捡起菜刀,居高临下地看着邵保福拉扯钱氏挡在他面前,嗤笑一声。
“五叔不是说的挺欢的吗?怎么往五婶身后躲呢?一有危险,五叔就拿女人做挡箭牌,真是长脸。”
“你!”
一股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邵保福陡然瞥见菜刀那泛着亮光的刀锋,心头那股无名火犹如淋了大雨一般,霎时熄灭了。
“五叔你说我勾搭人,我勾搭谁了?五叔找出来,我们对质。”
这里不是开放的现代,不守妇道有可能被浸猪笼或者吃牢饭,若是邵宁远信了,不让她浸猪笼也有可能卖了她。
她哭都没地方!
陈静宜气到了极致,反而越发温柔地笑着。
“你你你……”邵保福紧张到磕巴地地步,脑子里被菜刀吓得混乱。
陈静宜上前一步,邵保福吓得一哆嗦:“啊!你勾搭我!你勾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