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保年留了个心眼,将孩子们送去后院,一来怕孩子言语无状惹怒贵人,二来万一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顾着孩子,他可跑不了。
安排好一切,他连拖带拽地将邵老爷子和王氏拖出去。
身后,邵宁远和陈静宜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旋即挪开,心中有些好笑,他们两个是不是太过淡定了。
不过随机应变就好,担心也没用。
二房一家子跟出去,邵保全想了想,也让张氏和儿子将他扶出去,他不能让大郎独自面对。
他出去,邵保平一家也跟出去。
大门口,越来越多的村民聚在这里,沣水村从来没有来过大官。
在村民们心里,镇里的县丞大人就是最大的官了,突然来了一个世子,好奇大过于惧怕,都想来看热闹。
人越来越多,邵家人还未出来,云风脸色黑如锅底,快要暴走之时,邵家人终于出来了。
“主子,是邵宁远。”
“嗯!”
声音很淡,话落,马车帘子被掀起来,众人偷偷看去,忍不住低呼一声,均是被来人的容貌和气质惊住了。
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庞棱角分明,肤若蛋白,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若桃瓣,如天神鬼斧神工的作品,一双桃花眼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多情温柔,可微微上扬的嘴角却透着令人寒入骨髓的冰冷疏离与高高在上。
容彦走下马车,眼眸一扫,定格在邵宁远身上,手里把玩着翠玉扳指,冷笑道:“怎么,才半月未见,不认识本世子了?”
邵保年心里琢磨着表现,一听,立马跑到邵宁远身后,一推,将他推到云风等人面前后,恭恭敬敬地跪下,谄媚地请安:“草民拜见世子爷,世子爷,草民将这孽障给您带来了。”
他一贵,沣水村的里正和村长也跟着跪下来,呼啦啦的,村民跟着跪了一片。
陈静宜无奈,只能跪下来,入乡随俗,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见到有品级的官员,可不是要跪吗!
“草民邵宁远拜见将军!”
“你可别,邵宁远,本世子可做不得你的将军,你可是入了赵王的眼!”
容彦扯出一抹祸国殃民般的笑容,蹲在邵宁远面前,嗤笑一声:“可惜,你蠢笨无知,赵王仅仅赏了你二百两银子就将你打发了,看来,赵王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将军,您究竟想如何?您可以直说。”
“邵宁远,本世子就是看不惯你这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呵呵……你杀了本世子的疾风,你说,本世子该怎么算这笔账?”
容彦桃花眼里再无半分柔情,只有毫不掩饰的杀气,吓得一众村民低下头,颤颤发抖。
“将军,草民是为了救赵王才误杀疾风,想来将军深明大义,不会追求草民。”
“呵呵……你不必拿话激本世子,疾风是本世子祖父给本世子的礼物,跟了本世子八年,出生入死,立下无数功劳,却死于你手,本世子岂会心甘?”
容彦阴沉沉地笑着,声音嚣张猖狂,不可一世:“你说,本世子该怎么报仇?是讲你们全家都宰了,还是让你们一家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