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宜眨巴眨巴大眼睛,不太明白她为何会摊上这个送命题!
要怎么回答呢?
感情上,她和邵宁远是两个半陌生的人,不了解,更别提相知相爱,说她愿意跟他同生共死,太假了。
她刚穿过来,还没活够呢好吗?
若是让她在这时落井下石,也不是她的性格。
更何况,如今不是无路可退的危局,凭借着前世理工生对逻辑的敏感,做了这半天观众,依照只言片语大概知道事情缘由,从中还是发现一些问题。
心中有底,她抬起眸子,迎上容彦的打量,落落大方地笑道:“民妇自然是与夫君同进退。”
“哦?”容彦面露怀疑之色。
怎么感觉他在考验自己?有种相看儿媳妇的感觉?
陈静宜心中汗颜,连忙将这么荒唐危险的想法甩开,整理一下心绪,笑盈盈地道:
“世子爷对我一家并无杀心,既然性命之忧,民妇又有何惧?”
陈静宜坦然自若,从容自信,便是跪在地上,却也不见卑微怯懦。
容彦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与好奇,眼神飘向一旁的邵宁远,见他望着陈静宜似是在沉思,入了神,妖孽一般的瞳孔里划过一丝异光,笑眯眯地问道:“此话怎讲?”
“笑面虎!”
陈静宜心中嘀咕一声,旋即坦白地道:“世子爷您是贵人,如果想要我们一家子的性命,早就动手了,怎会允许我们浪费您的时间说这么多话,再者,你手下能人无数,根本无需露面,派个人就能办成事,何苦露面,惹人话柄?”
还有一点,她觉得邵宁远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至今,还能让邵宁远恭恭敬敬行礼并称一声“将军”而非“世子”的人应该不是一个无恶不作嚣张跋扈之人。
“本世子就算不杀你们,也有法子让你们生不如死,你就不怕?”
“怕定是怕的,没人不怕,只是怕解决不了问题,世子爷,您只是想给您的宝马出一口气,民妇一家也不想得罪您,不如,您直说,怎么才能出这一口气。”
话外之音,这只是一口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是最好的结果。
容彦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对陈静宜颇有些刮目相看。
此次来的不亏,没想到乡野之地有如此聪慧胆大的女子,敢这么与他说话。
话说回来,她是邵宁远的妻子,与众不同一些好像很正常。
“你真不怕激怒本世子啊!”
“民妇也是为了世子爷着想,世子爷总不想赵王不高兴吧。”陈静宜一双大眼睛如同小狐狸一般,灵动地转了个圈,笑着道。
邵宁远为救赵王杀了容彦的宝马,转头,容彦因为这匹马惩治邵宁远。
在赵王心里怕是会不舒服,难道他还不如一匹马?还是容彦根本不想救他?
一旦赵王这么想,两人之间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一个王爷,可不是随便惹的。
“呵呵……”容彦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你很聪明,不过希望你能将聪明用到正地方,莫走错了路!”
说罢,看也不看众人一眼,转身上了马车,车夫将帘子放下,掉转马头,在一众侍卫地保护下扬长而去。
陈静宜望着马车“嘚嘚”的跑走,他是什么意思?警告?威胁?
他凭什么警告威胁她啊?就凭他是世子?
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走了,是不是就代表这件事过去了?他们不用赔命赔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