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真的有刺的那种!
上几届的学子也有想过翻墙什么的,可惜被卢副山长当场抓住,
第二天,墙上就多了一排短剑……
江夙一个个数着数:“一、二、三……四?五!”
她目光转向正中间,那是双介于晦明变化的眼眸,脸上正挂着彩,只不过身上、头发什么的都好好的,看着还有个翩翩公子的样。
至于其他三个,就显得分外惨一些了……
程潜瘸了半条腿,祝可观乌青了半双眼,边宜之脏了一身景袍,上面还有个鞋印子。
她没想到,角落里居然还蹲了一个,
对,就是蹲,这个人明显不同于裴宴他们几个有桌子有凳子,他连凳子都没有,只能蹲在地上抄院规。
而且,一身之狼狈,足以让江夙想象到他们战况之惨烈。
衣服已经被撕的破破烂烂,头发丝也被扯的歪歪扭扭,嘴角还挂着血迹,脸上乌漆墨黑,简直是不能看……尤其,还动一下叫一声,内伤估计更重。
这狗样,明显就是齐国公世子庞池嘛!
江夙没管他,抡起两个大袋子,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食盒:“本来是家中为我准备的早膳,这下好了,便宜你们了。”
里面有一笼金乳酥,一笼曼陀样夹饼、还有五碗生进二十四气馄饨,配着一盘剔缕鸡,宫廷小黄瓜,还有水团。
这量,一看就是五人份的。
因为被放在保温的食盒里,即使是过来小半个时辰也照样热气腾腾。
程潜几个把三张罚抄用的桌子并了起来,帮着江夙把菜肴端了上桌。
此时,一个十分不和谐且咬牙切齿的声音响了起来:“江沂?你怎么在这?”
“小爷我就是在这儿,怎么滴?”江夙向他扬眉。
当时那个纸团的仇,夙夙可没忘记!
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嘶……我要……我要告诉夫子去!”
“行啊,你告啊,反正我也不介意把你打一顿,然后跟你一起蹲禁室里抄院规!只是,不知道齐国公世子还抗的住我这顿打不。”江夙阴恻恻的看着他。
背后,四个挂了彩的大佬也纷纷向庞池投去了警示的目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江沂……你们几个给我等着!”庞池默默爬了回去。
很快,江夙五个就乐呵呵的坐在一起用了膳。
江夙端了碗小馄饨,有说有笑的跟他们几个聊天,裴宴虽然话还是很少,但总算不是以前的那个话题终结者了。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饭,这一次,他们反而显得关系更亲密了许多。
尤其是除了江夙,他们一个二个都是连早膳还没用的,本以为是得饿一上午的。
此刻,遇到了她,就跟久旱逢甘霖一样,狼吞虎咽。
江夙慈母般的目光的注视着瓷碗逐渐见底,盘子也逐渐一干二净,和程潜一起把碗筷收拾好,放回到了食盒里。
继而从另一个大袋子里拎出来她的药箱。
药箱显然比食盒要大了许多,里面放着各种急救的药,算是江夙这几年精心研究之大成。
她看着瘸了半条腿的程潜,乌青了半双眼的祝可观,脏了一身景袍,上面还有个鞋印子的边宜之,还有伤最轻的裴宴。
再再再次扶额,先拿出了小半坛醉美人,打开盖子,拿出棉布撕成一条条的,浸湿,递给了眼前的四个人。
“老大……这是醉美人吗?”程潜震惊了。
醉美人在坊间号称是千金难求,本来江夙酿的数量就少,那装酒的坛子也小,只有平常酒坛的一半那么大,故而极其珍贵。
程潜也就在自家老爹立了功,被圣上赏赐时,才偷着尝了一口。
然后……至今难忘!
江夙眼都没抬,淡定道:“嗯,海棠酒醉美人。但给你们棉布不是用来喝的,是让你们轻轻擦拭伤口,一会帮你们上药。”
眼见面前几个还是愣的,江夙上前一步,抽走裴宴手上的棉布:“殿下,得罪了。”
她蹲在裴宴面前,用棉布一下一下的擦拭着裴宴脸上的挂彩。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没想到染了血迹之后更好看了……
不过,南斋书院是管的有多严啊?严到他们几个连脸上血迹都没擦就被请到了禁室里。
“殿下,这伤……”哪里来的?谁打的?
程潜回答道:“清让脸上的血貌似是庞池的,他没受伤。老大,你是不知道我们当时战况多么惨烈!刚开始庞池那帮狗玩意欺负要去上茅厕的我寡不敌众!竟然以六打一!真不是个人!”
得,江夙怎么记得前天好像也有个人以六打一来着。
“然后我派人去通风报信,可观、宜之几个就来了,帮我打他们几个,唉,只是庞池他们人多,我们只堪堪打了个平手……然后,清让就来了,太子殿下不愧是太子殿下,能文能武,以一打六!打个那庞池小儿落花流水,狼狈至极!哭爹喊娘的去招人通风报信!哈哈哈……
然后,夫子听说我们这聚众斗殴,就把我们请到禁室来了。我还以为夫子会把我们请到先师堂去呢,没想到,直接关禁室了,唉!”
窝在角落里的庞池:我谢谢您嘞,我谢谢您全家!
江夙瞪了他们几个一眼:“你们几个可真勇!勇的连架都不会打,说不定以后还得隔三差五的来这儿,待着待着就跟回家一样了有归属感!”她跟个老妈子一样叹了口气:“一天到晚的,连架我都不会打,对方就一个……你们都打不过,唉,世风日下啊!”
庞池:“……”
齐国公世子表示:不要指桑骂槐,我走行吧。
边宜之忧愁道:“江兄,你有我阿娘那味了。”
夙夙白眼:“赶紧擦药。”
话罢,抬起眼,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给裴宴处理着脸上的血迹。
他虽然是个男子,皮肤却很好,肌肉玉雪吹弹可破,轻轻挨着又很凉很凉,又嫩又滑。
耳旁突然传来一阵杀猪声:
“嘶!好痛啊……”
“啊!啊!啊!”
“啊~老大啊,好痛~好痛啊!”
碍于脸面,江夙并没有一个一个分析这到底是谁的声音,反正都跟杀猪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