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时已接近年关,不便妄动刀兵。
韦青和任盈盈,同任我行、向问天在梅庄过新年。
直到来年二月二,第一波教众聚齐,任我行就迫不及待的出发北进,同行的还有鲍大楚四位长老,和邱铜锤等先前收服的骨干。
大队人马一动,不过数天,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重出江湖,纠结余部,反攻黑木崖的消息,顿时在江湖上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黑木崖”是在河北境内,由江南北上,还需要一些时日。
任我行颇有手腕,将每日前来归附的各岛主、各寨主、各堂旧部,分营安置,采购粮食,设立五色旗帜,使得各部进退有序,秩序井然,如臂使指,隐隐有军队气象,远超普通江湖帮派。
如此以来,日月神教人马所到,各地帮派要么归附,要么远远躲开,无一敢出头正面相抗。
即便是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以及少林、武当的实力,都退居一隅,不敢与之争锋。
韦青心生佩服,戴上鬼脸面具,以圣姑丈夫的名义,跟着调度人马,暗中偷学本事。
那些江湖左道人士,都知道他是任我行的女婿,丝毫不敢怠慢,个别刺头,也被轻易压服了。
于是众人都私下称他为“罗刹王”。
任盈盈也有一营人马,但她处处以丈夫为重,把彰显荣耀风光的场面都给了韦青,下面有头面的左道人士,分别为祖千秋、计无施等。
还有,蓝凤凰和曲非烟也从华山脚下赶来相会,一大一小两个美女,侍奉在盈盈身边,更显其尊贵。
一个多月后,任我行统领众人,来到黑木崖下,十里开外,扎住阵脚。
向问天右手高举,划了个圆圈。
数千人一齐跪倒,齐声说道:“参见神教文成武德、泽被苍生任教主!任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居于中军的两三百人,都是武功高强之士,用力呼唤,一人足可抵得十个人的声音。最后说到“任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之时,日月教教众,以连绵十里扎营的群豪也都一齐高呼起来,声音当真是惊天动地。
任我行巍坐不动,待众人呼毕,举手示意,朗声说道:“众位随本教主讨伐叛逆,辛苦了,请起!”
周围的近千人齐声说道:“谢任教主!”一齐站了起来。
其他各营人士才跟着叫道:“谢任教主!”随后起身。
韦青心想:“我若是做了五岳剑派盟主,定要把各派管理成这种模样。大丈夫,当如是也!”
比较诡异的是,东方不败一直不曾现身,黑木崖上依旧是杨莲亭在主事,他完全不是任我行的对手,派出几波人马试探,都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考虑到黑木崖的地势,易守难攻,任我行便分兵围困,将大营扎在定州。
定州城,此时已经完毕被日月神教掌控。
任我行忙于整顿教务,分派得力部署掌控各路人马,韦青和任盈盈便暂时闲了下来。
晚膳之时,两人在一家客栈小酌,蓝凤凰和曲非烟也在,红烛光泽映在三个女子脸上,更增娇艳。
韦青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几杯酒下肚后,不由开口道:“盈盈,东方不败一直不现身,你说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任盈盈道:“东方不败极工心计,武功之高更是天下第一。他迟迟不现身,我却大为担忧,其人必然所图甚大。”
蓝凤凰道:“圣姑不必担心,以韦大哥现在的武功,遇上东方不败也足以匹敌。”
韦青摇头道:“不怕敌人正面来攻,就怕东方不败使用诡计。”
任盈盈道:“正是如此。我可是听说,当年神教十长老,进攻华山,就是中了诡计全部身死的。前车之鉴,咱们不可不防。”
曲非烟恍然道:“啊,这真是可惜。原来,原来教中上代十大长老是这样死的,真身……真是让人意外。”
突然之间,绿竹翁从门外走进来,笑道:“姑姑,姑爷,教主让你们到帅帐见面。”
任盈盈道:“晓得了!莫非局势有变?”
绿竹翁道:“有重要人物从黑木崖下来投降。”
韦青与任盈盈来到任我行的帅帐,见到了另一个威猛老者。
向问天为保持机密,已把其他人尽数遣离十丈之外。
任我行精神勃勃,意气风发,说道:“这些日子来,我和向兄弟着力整顿教众,各地分舵归附者十有八九。神教中的兄弟们,均说东方不败近年来倒行逆施,已近于众叛亲离的。尤其那杨莲亭,不过是神教中一个无名小卒,却大权在手,作威作福,将教中不少功臣斥革的斥革,害死的害死。童兄弟受此人迫害,今来投我,大事必成。”
任盈盈给韦青介绍道:“那人是东方不败的亲信,风雷堂堂主童百熊。”
韦青点头,表示知道。
童百熊道:“我与东方兄弟是是生死至交,今日来投靠任教主,分为富贵,专为两件事。”
任我行道:“童兄弟请讲。”
童百熊道:“一则请任教主允许我杀掉杨莲亭,以报毁家之仇!二则,请允许我安葬东方兄弟,若二者得允,童某人就让旧部放开道路,引任教主杀上黑木崖。至于童某自己的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东方不败死了?”任我行霍然起身,绝计不信。
韦青心中道:“这人怕是来诈降的黄盖。”
童百熊道:“我亲眼所见,乃是杨莲亭所害。”
任我行道:“好,童兄弟,你来带路,老夫亲自杀上黑木崖,探个究竟。”
任盈盈已察知不妥,劝谏道:“爹爹,就算东方不败真的死了,黑木崖地势险要,咱们也不可冒进。”
任我行道:“向兄弟,你安排一队人马,接手沿途关卡。”
向问天道:“是,属下定然办得妥妥当当。”
韦青道:‘咱们该如何上崖?’
任我行道:“我自有法子。童兄弟,劳你沿途传唤旧部,放开道路,我亲自带人上崖。”
童百熊一直都是面如死灰的样子,闻言道:“好,希望你到时遵守承诺。”
于是任我行便点齐一营人马,打起火把,连夜朝黑木崖进发。
离平定州城西北四十余里,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再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
一路上日月教教众把守严密,但一见到童百熊,都十分恭谨,纷纷弃兵来降。
向问天则命人收缴兵器,将他们暂时看押起来。
一行人经过三处山道,来到一处水滩之前,鲍大楚放出响箭,对岸摇过来三艘小船,将一行人接了过去。
韦青暗想:“日月教数百年基业,果然非同小可。若不是任我行威名卓著,守山部众内无战心,外人要正面攻入,的确难如登天。”
到得对岸,一路上山,道路陡峭。这一路上山,地势极险,沿途不断有人前来投降,向问天干净利落的将其收编,换上己方人手。
比及天明,众人就到得了日月神教总坛。
最后的大战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