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双懒得管白玉璟的头撞得怎么样,只要没破皮流血就行。
随意用脚把他踢到一旁,凌双扯过了被子,决定先补补眠。
睡到半夜,屋外传来了阵阵不规律的虫鸣声,浅眠的凌双瞬间便醒了,整理好衣衫后,推开了房门。
“属下见过楼主。”门外正是玉隐楼两大密探云峰和探影。
二人恭敬的与凌双行礼,但眼睛却直往开着的房门内瞟。
“要不,你二人进去看看?”凌双作势让了让身。她这些手下胆子是真大啊,私自来京不说,还敢探究她?
“属下不敢。”呼,楼主好像生气了。二人赶忙收了皮态,正经起来。
凌双微眯着双眼,表情颇具威严。
“叫你二人过来,是要你们去查下定北侯世子梁成。”
“楼主是想查哪方面的信息?”定北侯世子?难不成有新的买卖?
“全部。”凌双蓦地绽出了一抹笑。“而且,还要事无巨细。”
既然他们二人闲得没事做,就让他们多做些,反正她在白府也无聊得很,普通的话本也看得烦了,倒不如听听新的,而定北侯家就有这个潜力。
“属下遵命。”唉。两人对视一眼,心底叫苦不迭。楼主吩咐的“全部”,意味着他们俩要从梁成出生开始查起,这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两人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而且,看凌双的表情,探影确定,他家楼主是想消遣他们。可谁让他们跟到京城了呢。不过,那定北侯世子是哪里惹到他们楼主了?
“没事了,回吧。”凌双随意的朝二人摆了摆手,但好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等等,白玉璟此人,你们也给我查查。”她总觉得白瓷瓶哪里有什么不对,但具体又说不出来。虽然她遵从父母之命嫁进白府,可其实她对他此前并不了解。
毕竟白玉璟在京城,她在江南,没有交集,她才没空去理会白家。
也是临出嫁前,她老头子才跟她随便说了说白玉璟的情况。不过也就与外界传言差不多。
她想着左右不过半年时间,所以没打算深入了解白府,但白日里白玉璟的话,却让她对他有说不出的感觉。
“……是。”白玉璟?新姑爷?难不成楼主是要调查什么风流韵事?这个有意思啊。富家子弟,风流韵事那是一查一个准。
云峰二人暗自给查探定了方向。虽然要辛苦好一阵了,不过值得。
凌双转身进了房门,随即“砰”一声关上了,把二人探究的目光关在了门外。
探影二人摸摸鼻子,无趣的飞身而出。
床榻之上,白玉璟仍旧保持着凌双出门之前的姿势,但呼吸短促迟滞,配上那异常白皙的脸,怎么看怎么像将死之人。
“你呢最好安分点,我与你安安稳稳度过这半年,届时我与你送终,也不枉夫妻间情分。”凌双想想白玉璟这人命还真不太好。
明明生在了富贵之家,却无命消受,但可能也是因为身体不好,他没什么纨绔习性,不过好色这点,却对她发挥得淋漓尽致。
想到此前白玉璟故意与她亲近的种种,凌双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了。
上了床后,凌双忍不住又踹了白玉璟一脚,把他踢到了床沿。踢完后,心里终于舒爽了些,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安稳的入睡了。
床沿边,白玉璟的表情似是起了些微变化,原本柔和的表情变得有些黑。
良久以后,修长的身躯无声息的翻了个身,手脚再度搭上了纤细的身子。
“……”凌双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枕在白瓷瓶的臂弯上,而白瓷瓶脚也跨压在自己身上,两人的姿势可称得上非常“亲密无间”了。
可这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她素来睡得浅,没道理白玉璟碰到她,她却没一点感觉啊。诡异,实在是诡异。推开白玉璟后,凌双起了身。
“今日又是双儿比我先醒来。”白玉璟应是被这些动静吵醒了,也跟着睁开了眼睛。起床的第一句话甚是温柔,但那模样,总觉得有些假。
“我也才刚醒一会儿。”虽然很想揍他,但凌双是有素质,有修养之人,戏既然要演,就得演足了。
“唔…”白玉璟坐起身,舒展了下双手,脸上现出疑惑。
“怎么了?”作为贤妻,她有义务在大清早问问她“亲密”的相公,为何突然面露痛苦色。
“没什么,大概是昨夜没睡好,这手有些麻。”白玉璟稍微揉了揉被凌双枕过的手臂,脸色舒缓了些,不过很快他又甩了甩头,摸了上去。“不过我这后脑处怎么有些肿痛?”
“是吗?”凌双凑上去看,后脑处确实有个明显的肿包,应该是昨晚她推开他的时候撞上的,没想到现在还没消呢,不过这是他活该的。
“是不是昨日里外出碰到哪里了?”呵,她不可能说是她弄的。谁知道他昨天出去一天干嘛了,被撞到不记得也很正常。
“这,昨日?大概,是吧……”
“相公也别想这么多了,一会儿让丫鬟把大夫叫来擦些药,很快就好了。不过相公下次得多注意了,别撞到哪儿都不知道。”最好下次撞成傻子,她更省事。
“是,双儿真贴心。”白玉璟情绪一上来,又想抓住凌双的手,但这次凌双已有防范,看到他表情微变,就先一步拉开了距离。
“这是双儿该做的。”呼,完美避过。
凌双顾着自得,没注意到白玉璟嘴角一闪而逝的勾笑。
两人梳洗过后,一同去前厅与白毅仁夫妇用早膳。
这次凌双没给他机会挂在她身上走,因为她一早让莲琴去请了刘管家来,让大夫看他后脑的肿包。刘管家心疼得很,看诊以后,便一路搀扶着他去的前厅。
白陈氏看到娴静绝美的凌双到来,很是欢喜。
“双儿,你与你娘,真是像极了,只可惜,唉…要是你娘能看到你与璟儿成婚,也定会很欢喜。”说到凌双她娘,白陈氏的声音明显低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