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这长梯可上得去?别累着了。”凌双正了正身子,把放好马车的王平唤了过来。
“王平,好生扶着少爷。”
“是。”凌双娇柔的身子肯定承受不住少爷的重量,王平赶忙接过了手。
凌双立马带着阿九往半山去了。
“多事。”白玉璟嗔怪了一声,王平却没听清楚,只当自家少爷累了,扶得更加尽心尽力。
凌双与阿九脚程快,没多久就到了主殿前,而白玉璟与王平还在一半的阶梯龟速上爬。
不知为什么,王平觉着今日的少爷特别重,他扶得都快有些吃不消了。好不容易上到了庙门前,王平额上已是挂满了汗珠。
恢宏的大殿森严肃穆,信男信女们虔诚的焚香祷告。
白玉璟跟庙祝要了些香火,递与凌双,与她一同跪在蒲团上。
本来凌双是不信这些的,但周围庄严的气氛倒是感染了她,在被白玉璟拉着叩拜的时候,嘴里也不禁念叨起菩萨保佑。不过她可不是求什么早生贵子,而是祈求她爹能健康长寿。
“双儿如此心诚,咱们必能一朝得子。”白玉璟又突然拉起了凌双的手,眼中满是深情。
“菩萨面前,还是庄重些好。”这回她总算是可以明目张胆的甩开他的手了。这男人的情绪,总是突如其来,让人防不胜防。
“双儿说得对。”白玉璟一点不恼,就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这天成寺后山风景甚好,不如双儿陪我去走走吧。”白玉璟没等凌双回话,直接与王平吩咐。“王平,阿九,你二人可随意逛逛,我与少夫人去后山观景,一个时辰后,在这殿前等候便成。”
“是,少爷。”王平只道自家少爷与少夫人要培养感情,不敢不识趣,阿九因为知道自家小姐绝对有自保能力,也不甚担心。
没管凌双愿意与否,白玉璟牵着她的手就往后院去了。
一开始路上也有些香客往后山方向走,可越往深人就越少了,到后来是几乎一个人都看不见。
“双儿,前面藏着一大片鸢尾花,现今正是开得娇艳的时候,别的人可不知道。”白玉璟俏皮的眨了眨眼,苍白的脸上淡出温温柔柔的笑,倒是像朵白玉兰。
额,凌双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竟然也可以长得似花一般。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白玉璟说的那片鸢尾,一大片紫色花海,微风吹过如浪潮一样,送来了阵阵馨香。
可花海之中,却站立着两道人影,一主一仆,那主人的身姿如丰碑般挺拔。白玉璟像是早已知道有人会在这里一样,很自然的带着她向二人走去。
“白公子。”随从打扮之人,见白玉璟来到,躬身请安相迎。白玉璟微笑着点头示意。
这时,那贵气公子也转过了身。
凌双看面相素来很准,这人的举止气度,更超一般官家,若她猜得不错,应是皇室之人。
“双儿,我与你介绍,这位是五皇子,五皇子,这是内子凌双。”
她果然没猜错。
“少夫人天姿国色,涧桓真是好福气。”五皇子李纭亦礼貌的朝凌双扬起了一个浅笑。
凌双也没失了礼数,与他回了个礼。
“是,我何其有幸,能将双儿娶回家。”夸凌双的话,白玉璟毫不客气的承下了。两人也没多客套,白玉璟便与凌双开口。
“双儿,我与五皇子有些话要说,不若你先去赏赏花,一会儿我再与你同赏。”
“相公随意。”凌双知道两人定是有大事要商量。
白家也做皇家的生意,与皇室之人有些来往也很正常,但就她所看,白玉璟与这五皇子的关系不一般。
而今日白玉璟带她来上香,目的想必也是来见这位五皇子。他二人定有不想让人知道的关系,所以才借着上香的名义来这后山相会,又故意支开了王平和阿九。
但她有一点想不明白,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又为何带上她?而且明目张胆的将五皇子介绍于她?
这白瓷瓶,真藏着很多秘密呢。
白玉璟跟五皇子聊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凌双则找了处空地发了一个时辰的呆,还真是有够无聊的。她对两人聊的内容一点都不感兴趣也不好奇,对这些花花草草也不太敢兴趣。
她暗自提醒自己,下次白瓷瓶要再带她出来做障眼法,她一定要想办法拒绝。
“双儿,让你久等了。”白玉璟一脸歉意的望向凌双,还带着一脸讨好的笑。
“无妨,相公尽兴便好。”她能说什么呢?又不是小孩子了。那边,五皇子和他的随从已经没了身影,走得还真快。
“这个给双儿赔罪。”白玉璟从后面变出了一个鸢尾花做成的花环,一下就戴到了凌双的头上。
“我家双儿果真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额……凌双被白玉璟的举动怔住了。这是什么操作?一个大男人没事编个花环戴在她头上,也没问她愿不愿意戴啊。
“相公喜欢,要不你戴戴?”凌双随手取了下来,烫手山芋样的丢回给了白玉璟。
“双儿…不喜欢吗?”白玉璟的表情很是失落,像是自己准备的很久的惊喜,被无情践踏蹂烂一样,特别有感染力,让凌双瞬间觉得很愧疚。
“也,也没有啦……”她竟然不忍心拒绝他。
“没事,双儿不喜欢这花环,应该是我编得不够好,不然双儿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就是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
“不,不需要。”呵呵,她还真没什么喜欢的。
等等,她干嘛在认真考虑白玉璟的话?
“双儿,今日与五皇子相见之事,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白玉璟表情突然变得很认真。“就当,我们只是在这处赏花,任何人都没见过,我的意思,你懂的吧?”
“知道了。”她不是好事之人,也没兴趣与别人分享。
不过她还是想不通白玉璟为何如此信任她?他们虽是夫妻,但相处不过数日。连王平这个他随身的侍从都避着,对她却坦言相告,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