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浩扬能感觉得到阿癸身上的气势。
他和阿癸对视了几秒后,没有撑住败下阵来,把放在桌上的一个坠子塞进口袋里。
这是他来之前,席念双交到他手上的,说是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谈话时将这个坠子摆在桌上,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牵着对方的鼻子走。
没想到被阿癸当场识破。
席浩扬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问阿癸:“马勇人在你手上吗?”
阿癸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把他给我,多少钱你开口。”席浩扬很干脆。
阿癸仍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席浩扬皱眉,“你留着他没用。”
“你留着他同样没用。”阿癸直言,“法器在我这,不在他身上。”
看来她和景焱真的知道法器的存在。
席浩扬也不说废话,“多少钱,你开个价。”
阿癸直接断了他的念想,“这东西不卖,我之后会把它毁了。”
有些事若是没遇上,对方想要怎么做是对方的事,阿癸管不着。可若是被她遇上了,又是这么个会伤及无辜的卑劣手段,她不可能置之不理。
“我们席家跟你好像没过节吧?”席浩扬心里有一点窝火,但他明白不能发作,也不敢发作。
“跟有没有过节无关。”阿癸说:“以命换命不是正道。”
“怎么,阿癸小姐这是打算替天行道?”席浩扬见她什么都清楚,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正不正道的我们不在乎,结果最重要,阿癸小姐没必要管太多闲事。”
阿癸哼了一声,“莫非你以为我想管?”
席浩扬见她这架势,知道她是坚决不会拿出法器的,更不会跟他做这笔交易,态度不由软了一些。
硬碰硬不好使。
“我们真的非常需要那对法器,烦请阿癸小姐高抬贵手。”他对阿癸说:“如果您想要保住席宏义,我们可以保证再不碰他,之后也会选择更加合适的对象,给足对方物质上的补偿。”
他说这话时像在菜市场买猪肉,似乎万事万物皆能用钱衡量。
法器能用钱买,人命也能如此。
田甜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放到了桌上。
“席先生,瓶子里装的是极阴之土。”
席浩扬闻言看向她,“什么意思?”
“法器我们是肯定不会拿给您的。”虽然被他死死盯着,但田甜一点不怕他,“不过我们有其它替代品,可以跟您做个交易。”
钱不嫌多,该赚的时候还是要赚的。
拿起玻璃瓶,席浩扬打开了瓶塞,能够感觉到有一股能量,但不知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极阴之土。
“这么点不够。”他放下瓶子,“况且我也分辨不清是真是假。”
田甜早已准备好了接下来的话,“您可以先拿回家去,请您家那位修行者看看,如果有需要再联系我们,刚好我们这次也只带了一瓶。”
多的没有。
席浩扬看了眼阿癸,发现她正兴致缺缺地望着别处,显然不打算继续耗下去,他便没再多说什么。
他一时半会儿还摸不清她的底细,此时正面杠捞不着好处,既然对方主动拿出极阴之土,不如就先顺着梯子下来。
“那就再联系。”
一把拿起瓶子,席浩扬起身离开咖啡厅,大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跑车,坐进驾驶位后疾驰而去。
“老板,他们家那位修行者打的小算盘,我们一句都不提吗?”田甜问阿癸。
席浩扬的状态一看就是有在跟着修行,而且只愿意相信席家的那个修行者,导致他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却不自知。
“不掺和。”阿癸说:“我们上去吧!”
用时比她计划的还要短,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候,相较于在这坐着喝咖啡,去景焱的办公地点参观参观要更有意思。
吴博立刻跑下楼来领她上去。
刚一走进一楼大厅,好几双眼睛就看了过来,全都悄悄地打量着阿癸。
“她就是那个跟老板一起走红毯的人。”有人小声说。
“你不讲没人不知道。”另一个人说。
大家都是在景天工作的,老板闹出那么大个动静,他们当晚如同屋顶被掀翻般,在群里聊了一整宿。阿癸的照片频频出现在群聊内容里,想不记住都不可能,怎么还会认不出来?
吴博带着阿癸还有田甜乘专梯,来到了景焱办公的楼层。
走出电梯后,又吸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田甜作为助理也受到了关注,一时间有点不适应,摸了摸头发扯了扯衣角,担心自己的形象不够好。
景焱正坐在窗边看风景,见他们进来,招呼阿癸坐在身侧。
“挺闲的?”阿癸问。
“今天不忙。”景焱笑道:“金湘和范一鸣正在拍杂志照,要晚一点才能过来。”
阿癸扭头看他,“在哪拍?”
“就在公司。”景焱回答:“这栋楼都是景天的,我们有专门的摄影棚。”
“我想去看看。”阿癸说。
拍戏她已经见过了,但拍杂志照还没有见过。
景焱再是后悔自己多嘴,也不可能拒绝阿癸,于是亲自带着阿癸,去摄影棚观看拍照过程。
不该叫观看,他这属于监督工作。
景焱的气场太强大,再加上又是大老板,没有哪个工作人员见到他时会发花痴,全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就害怕自己哪里没做好,被大老板给盯上了。
但凡被盯上,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金湘和范一鸣还好,因为最近跟景焱接触的次数不算少,没有受到太多影响。但是其它工作人员很少直接跟景焱接触,他虽然只是在一边坐着,大家也有些放不开手脚。
阿癸察觉到他们的情绪,不满地看向了景焱。
景焱很无辜,耸肩表示这不是他的错。
“你先回你办公室去。”阿癸对他说:“等会儿结束了我们去找你。”
“不至于吧!”景焱不想离开。
阿癸先是让他起身,然后拉着他来到了门边,打开门之后,直接把他推了出去,接着关上门。
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