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出现,镜头以鸟瞰的姿态,在楚军空缓缓移动。
有文字在画面一侧浮现。
【鸿门宴后,第四年。】
【四年间,由于项羽残暴,背信弃义,坑杀20万秦军投降投降士兵。】
【杀死手无寸铁的子婴,火烧咸阳,死后数年间,屡次杀降屠城。】
【为人臣却弑君,杀降兵,为政不公,信约不守,不容于天下!】
【项羽人心渐失,从号令天下到末路穷途,仅仅四年时间。】
【与此同时,四年中,刘邦在萧何、韩信与张良的辅佐下,各路诸侯来投,已占据天下其八。】
空间中顿时沸腾起来。
“坑杀20万投降的秦军?项羽竟然如此残暴!简直丧心病狂!”韩信质疑。
项羽冷哼道:“那时我叔父项梁被秦军所杀,让20万秦军为我叔父陪葬,有何不可?”
“哼!那数年间屡次屠城,也是如此?”萧何冷笑,“怪不得你能同意刘邦的瘟疫之策,果然是一丘之貉。”
嬴荫嫚也喝道:“这就是光明正大的项羽吗?光明正大的杀降屠城?”
项羽张口结舌...
“怪不得好好地牌被你打成这样,后来天下落到刘邦手里,原来你比刘邦更不是东西!”有人落井下石。
“对了,这弑君指的是?子婴?”有人疑惑,毕竟那时候子婴是秦王。
可是子婴是项羽的敌人,杀最多就是杀降的恶名,对于项羽来说,算不弑君。
嬴子婴说道:“先前画面中说过,他杀了义帝熊心。”
众人恍然,蒙毅看到子婴如此淡定,于是好奇地问道:
“子婴,你被项羽杀了,你就不生气吗?”
子婴笑道:
“既然现在我活得好好的,而且所有事情已经基本脱离了原本的方向。”
“那么,现在再看这些事,不就像是看故事一样的么?”
蒙毅看了一眼刚刚陷入剧情出不来的项羽,笑道:
“公子心境,果然超越常人。”
嬴子婴摆摆手,指了一下空中,示意画面中有动静了。
此时,镜头转到楚军主帐之中。
“大王,恕季布直言,范大人既然已经识破了韩信的深谷诱敌之计。”
“我主军又顺利撤出彭城,如今我军元气尚存。”
“刘邦的贼军们一定做好准备,等着与您决战!”
“我们应先收拢三军,彻底平定齐地的彭越,再回去和他们慢慢打!”
项羽军帐中,季布侃侃而谈,而项羽却背对着季布,抚摸自己的战甲,仿佛出了神。
等季布的话音落下许久,项羽才终于慢慢转过身子,踱步走向案几,边走边说:
“季布啊,亚父一定在怨恨,恨我为什么不听他的,在鸿门宴杀了刘邦这个小人。”
“坐!”项羽端起案几的酒,递给季布,“我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刘邦这小人,即便得志,也不会长久。”
“当初那韩信在我这里,也不过是个执戟郎中,如今倒是成了汉军将军。”
项羽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
“即便刘邦有55万军马,那又如何?不过是乌合之众,蝼蚁罢了!”
季布皱眉道:
“可此次不比以往,巨鹿之战乃至攻陷咸阳那样的胜利,不可复制啊。”
项羽哈哈大笑,盯着季布道:
“我楚军将士,可都是虎豹雄鹰之师!”
季布品着项羽的话,总感觉不对,倏然而惊道:
“大王你要孤军深入?”
项羽嘴角噙着笑,将酒杯放在案几,为两人重新倒,道:
“亚父为人做事向来谨慎,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他的话,自然也有其道理。”
“不过这执戟郎中韩信的深谷诱敌之计,亚父能想到,韩信自然也能预料。”
空间中,嬴荫嫚疑惑,问道:“项羽的亚父是谁啊?”
张良微微侧头,不是很确定道:
“良似乎记得鸿门宴中,好像项羽的亚父正是范增?”
嬴子婴说道:
“确实是范增。”
嬴荫嫚微微惊讶:
“就是那个要杀刘邦那个?”
嬴子婴点头。
画面中,项羽再次端起酒杯,说道:
“我若是带兵前往,必然出乎韩信的预料!”
“既然那刘邦想试试我的剑锋,那么我必不让他失望。”
季布把依旧满盈的酒杯放下,着急喊道:
“大王...”
项羽笑着打断季布接下来的话:
“传令!即刻出发!”
“来人,穿甲!”
季布赶紧随着项羽起身喊道:
“大王!”
“大王且慢啊!”
“大王,咱们是不是等且将军和眛将军的军队会合,再出发也不迟啊!”
项羽伸开双臂,一边让人为他穿甲,一边说道:
“来不及了。”
季布拦在项羽面前,满脸着急喊道:
“万万不可啊!我军现在人马不到五千,过去简直是送死啊!”
项羽冷笑:
“打起我军旗号,沿途收拢兵马,凡属于我军士卒,不论任何部署,皆随我同行。”
“大军不可停留,直奔彭城!”
季布喊道:
“大王啊,刘邦在彭城带着各路诸侯五十五万大军啊!”
项羽挥手推开季布:
“各路诸侯聚在一起,自己就乱了阵脚,又岂能作为刘邦的依凭!”
项羽不再理会季布,从军帐中大步走出,季布只能在后面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