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所在的学校叫穗见学院,听去一股那么一种纯朴民风的感觉。距离公寓也不远,步行十五分钟就到了。
但是考虑到穹的体质问题,范马良只好掏出了半年不用的自行车,带着穹花了三分钟就骑到了学校。
时间已经到了晚七点半,学校里的所有学生基本都走光了,只有个别老师还在处理着文案,门口门卫室的灯光还亮着,一个保安大爷坐在里面看着报纸。
范马良和穹妹,去保安大爷那边登记了一下,就成功进入了学员内。
在教学楼门口处,有一张公告板,面贴了一张地图,地图画的是教学楼的教室分布,什么社团?在几楼?哪个教室?都画的清清楚楚。
“嗯,我记得悠是参加了音乐社团来着,我看看,三楼。”
范马良抬头望去,见到在三楼的某一个教室,果然还有灯亮着,想必一定是悠在里面忙活着。
“走吧。”
范马良招呼了一声,把还在仔细研究地图的穹拉了回来,时常宅在家里的她,估计再看十分钟才能摸清楚。
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手拎着给悠准备的便当,迈着小碎步,跟在范马良后面一起了楼。
本来吧,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送晚饭环节,只是通常这个时候都会有意外发生。
当范马良和穹妹走到三楼楼梯口的时候,范马良凭借着超人的听力,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声音。
这些声音应该是从悠那边的教室发出来的,由于隔的有点远,范马良也没能听得清楚到底是个啥,只是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悠干的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事。
“穹,你现在在这等着,我去看看悠在不在里面。”
范马良叮嘱完穹之后,控制自己的脚步不发出一点声音,悄咪咪的来到了,那个还亮着灯的教室门前。
由于日本教师的门都是横拉式的,范宝良悄咪咪的拉开了一条缝,视线朝里看去。
过了三秒钟,范马良收回了视线,脸露出了极为尴尬的表情。
“悠君……悠君……”
“一叶……一叶……”
令人奇思妙想的声音,从教室内传来,刚刚打开门向里面望去的那一瞬间,一入眼便是看到白花花的一片,差点闪瞎了范马良那24k钛合金狗眼。
好家伙,原来你大晚不回家,就是在教室里干这个?!
教室里那个女学生的名字范马良是知道的,渚一叶,悠班的同学,兼任班花一职。之前有几次到悠家里玩的时候看见过她,而且她还有一个巫女姐姐,家里也是非常有钱,是个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
但是没想到,悠和她居然大晚的,做出这么不(干)知(的)廉(漂)耻(亮)的事情,范马良差点拍手叫好,不愧是你啊悠,连班花都能搞定,怪不得穹对你那啥的。
只不过这样子下来,这场送饭之旅,恐怕会变成恐怖的捉奸现场呀,这可咋搞?
有了,就告诉穹教室里没有悠不就行了,借口找错教室,等他们完事再进来就行了。
这个时候范马良有点佩服自己的小机智,不过这算不算把穹妹往火坑里推?总感觉她头绿油油的。
然而,还没等范马良实施计划的时候,就感觉身后有一股庞大的杀气在凝聚,范马良愕然回首,只见那穹妹竟在自己身后。
当看到穹妹那黑下来的脸的时候,范马良内心大喊不妙,正准备带穹妹离开的时候,穹直接冲前去,抓住门把手一拉,顿时教室内的场景映入眼帘。
“啊!悠君!”
渚一叶尖叫了一声,穹进来的时机好巧不巧的刚刚好,正好看到了悠的注射时刻,那画面就不详细描述了,只能大概的说,是两坨白花花的马赛克,在不断的蠕动着。
范马良站在教室外面,一巴掌拍在自己脸,心想这次完蛋了。
果不其然,一分钟之后。
“穹?!”
教室里面传来了悠惊讶的叫声,然后又传来了渚一叶的惊叫声。
范马良在胸口画了个十字,脑袋里已经在脑补,接下来悠的下场。
【咚!】
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脑袋的声音,伴随着渚一叶的尖叫声,穹飞快的从教室内跑的出来,直接奔向楼梯口,下楼,出门。
问穹有什么东西能够用来砸人?
答:便当。
教室里面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等声音结束之后,范马良才走进去。
“良哥?!你怎么也在这?”
悠露出了此生绝望的表情,他觉得之前的事情肯定被穹和范马良知道了,这下完犊子了。
范马良看了看面色潮红的渚一叶,又看了看地撒了一地的饭菜,和已经打开的便当盒子,还有悠那额头的红肿,就大概猜到是咋回事了。
“咳咳,悠,凡事都要节制,额,我去找穹了,这大晚的,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容易出意外,还有,早点回去。”
范马良尴尬的交代了几句,就冲向了窗户口,为了省时间直接从三楼跳了下去。
大概下落了六米的距离成功落地,范马良直接冲出了校门,还得把保安大爷吓了一大跳,他只看见一只大黑耗子突然窜了出去,连长啥样都没看清。只能相信是自己出了幻觉,摇了摇头之后又坐回去继续看着报纸。
……
穹一个人奔跑在街道,一行清泪从脸滑下,一口银齿咬住了嘴唇,似乎是为了诉说着愤怒不甘和悲伤。
现在穹内心的感觉就像是心掉进了针堆,扎心了。
换一个角度想,就像是恩恩爱爱的很久的一对小情侣,在某一天,女方发现男方正在背着她玩多人运动一样,那样子的感觉,真当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心痛。
渐渐的,因为体质原因,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终不得不停下来,靠在一个墙角休息。
她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跑向哪里,她只想尽快离开那个学校,那个令她心痛的地方。结果就是,不想思考的乱跑,不仅导致体力耗光而且还迷路了。
等缓过神来,穹双手抱住双膝蹲了下来,一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孤独无助,此时此刻最适合形容她。
就像是范马良说的,女孩子一个人在晚出门的话,特别是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是很容易出事的。
这不,在穹的不远处,四个杀马特不良混混手里拿着酒瓶,醉醺醺的从对面走过来,他们看到了独自一人蹲在地的穹妹,顿时就像是饿狼见到了一块肥肉一样,双目这种充斥着贪婪淫欲之色。
“啧啧啧,兄弟们,运气真好,这大晚的都能遇到这种货色,看来今晚可以享福了呀?”
“我去,这皮肤,这腿,这张脸,都够我玩一年的。”
“你们有谁带保护措施了吗?”
“要啥保护措施?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对这种货色女人女人保护措施,你得亏到姥姥家去。”
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全部落入了穹耳中,心中的孤独全部转化为了恐惧,身体不自觉的朝着墙角又缩了缩,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那柔弱的模样更加刺激了那四个混混。
四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朝着穹走去。
穹惊恐的看着朝她走来的四个混混,害怕的把头埋到了膝盖下面,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
谁来,救救我!良哥!悠!
然而穹因为闭的眼睛,没有发现在她面前的四个混混,全部一致的停下了脚步,不仅如此,他们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在他们身后,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后面,双手插着口袋,周围的空间被他强大的气场所扭曲,红光在双目之中流转。
四个混混像是脖子生锈了一般,缓缓转过头,和他们身后的范马良对眼之后,身体也不在颤抖,而是因为过于恐惧而彻底僵在原地,没有范马良的同意他们根本无法逃跑或者说话。
“滚。”
话音落下,四个混混瞬间心态崩溃,连滚带爬的一溜烟跑了没影。
范马良看着畏缩在墙角的穹,无奈的苦笑着,走前去直接把她拦腰抱起,姿势可以想象成公主抱。
穹此刻也是终于睁开了眼睛,借着月光,她也是看到了范马良的侧脸。
“良……良哥?你怎么在这?”
“怎么,不欢迎?”范马良笑着说道,语气中既有开玩笑,也有责备的意思。
穹立刻把脑袋摇的跟个泼浪鼓似的。
过了几秒,穹就沉默下来,脑袋静静的靠在范马良坚实的胸膛。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也没有说话的想法,想必她现在肯定是累坏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范马良也不介意抱着穹回家,毕竟穹很轻,他的体质也跟怪物一样,这样的难度完全不成问题。
不过,经历这件事后,范马良倒是有让花山的势力掌管这里的想法,如果是自己人的话,并且是花山的小弟,像刚才那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好在今晚穹平安无事。
就这样,在月光下,范马良的影子越拖越长,他抱着穹走向了公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