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达尼兹停止了尖叫，开始环顾四周。

灰蓝色的宫殿顶部好像离地面很近，上面的灯如繁星般异常明亮。

“这是什么鬼地方”达尼兹嘟囔着，坐在旁边的一张高背椅上。

灰色的雾气变淡了一些，一座巨大的钢铁王座屹立在面前，王座上还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你是哪位先生？”达尼兹试探着问。

“你可以称呼祂，洛基先生。”旁边的声音回答。

达尼兹急忙转过去看，卷福就坐在旁边，也是一张同样的高背椅。

“祂……卷福居然称呼王座上的人，用了代表神灵的祂这个词，我的主呀。今天我到底遭遇了什么，简直比在多拉古.盖尔先生的床底下还刺激呀。”

“祂就是这一代的界外魔，您可以称呼祂为洛基先生。”卷福从没有这样严肃的表情。

“界外魔，……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界外魔，祂并不是只出现在典籍、传说和老奶奶吓人的童话故事里。”

“这个纪元，王国的正统三位神灵：天神安、风暴之神阿达德、月亮女神南纳的神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条顿人信奉的蒸汽之神伏尔甘，伊比利亚人信奉的自然之神杜牧兹，流浪的吉普赛人信奉的智慧和法术之神伊亚，祂们也渐渐陷入了沉睡，很久没听说过神降出现过了。”

“但另一方面，邪神们却比第二纪活跃得多，黑色议会信奉的霍乱和灾厄之神伊鲁拉、恶魔十字军尊崇的深渊之主阿卡、三巫教崇拜的深渊母神宁图、古灵教团传播的冥界之主阿努。他们的信仰影响力比之前大得多。”

“济贫院的孤儿、纺织厂的女工、矿井中赤身裸体挖煤的夫妻和孩子们、被蒸汽机取代工作的失业工人们、失去土地的农民们。”

“他们在最后一根火柴都燃尽了之后，往往投入了黑夜的怀抱。”

“正神们在退却，变得软弱，而恶魔正在他们离开的土地上疯狂生长。”

“这是新纪元开启的征兆，新的力量必然会出现，推动大变革的来临。”

“界外魔从传说中走出，降临现实世界，就是变革的最重要因素吗？”

“我被祂选中，成为浪尖上掌握权与力的神眷者？”

卷福哪里想得到达尼兹内心有这么多脑补戏份，见他久久没有出声，站起身来，朝着王座行了一礼：“洛基先生，这是新晋的异能者达尼兹教授。”

达尼兹醒悟过来，连忙站起身来，腰几乎呈90度弯曲：“尊敬的、伟大的、仁慈的洛基大人，您谦卑的仆人达尼兹等待您的命令。”

洛基微微点头，用威严的声音回答：“我有一个小小考验，你可以听卷福先生，他是我代言人。”

说完，洛基微笑着，如肥皂泡般慢慢消失了，只剩下空空的钢铁王座。

“感谢您的神谕，”卷福朝着钢铁王座行了一礼，继续对达尼兹说道：

“你我都是洛基大人的神眷者，我们的组织叫利维坦骑士团。”

“我们之间都用代号称呼，你可以称我射手先生。你新加入，可以给自己取一个代号。”

“叫我金牛先生吧。”达尼兹想了一下，回答道。

卷福继续说：“洛基先生的神谕，让我们去波丽莱多里公寓，猎杀那群恶灵们。”

“这是洛基先生初临世界的第一件事，我们务必完成好，用恶灵们的骨灰开启新的时代。”

“之后，洛基先生会逐渐发现并招募更多强大的眷者，更大范围的影响现实世界，冲洗旧世界的污垢，将金色的阳光注入新的世界。”

“这是祂的愿望，也是我们作为神眷者的至高荣幸。”

达尼兹听呆了，也暗暗自己庆幸：“我这是要转运了吗?如果不是洛基先生初临世界，我哪有机会侍奉祂，加入利维坦骑士团这么高端的组织。”

“开启新的世界？以后说不定会有S级、超S级加入骑士团，那时候我已经是元老了，他们会成为我的部下，我就可以躺在山顶上享受权力了。”达尼兹蓝眼睛闪动着光芒，焦黄的眉毛微微蹙起，憧憬未来。

达尼兹站起，朝着卷福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射手先生，愿意为您效劳。”

“现在，我们将前往波丽莱多里公寓，猎杀即将开始。”卷福冷酷的说。

达尼兹疑惑：“现在吗？”

“利维坦会带着我们前往任何想去的地方。”

随着界外魔身份的多次使用，卷福更多回忆起界外魔的能力，能更熟练使用虚空的力量。

利维坦在古凯尔特语、古条顿语、古维京语中只有一个意思：魔鬼。

利维坦鲸用现代凯尔特语翻译就是魔鬼鲸。它并不是一头现实中的鲸鱼，而是游弋于深海和高空，深渊和虚空，现实和梦境，过去与未来之中的一头怪兽。

没有地方能限制它，它能出现在任何地方。只有界外魔能凭借虚空的力量掌控它，它是界外魔的仆从。

一旦旧的界外魔死去，新的界外魔还未诞生，利维坦鲸就成为没人约束得了的恶魔，以灾祸的形象出现在历史和传说里，成了人人畏惧的魔鬼。

射手先生念头闪过，鲸腹宫殿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船长室。

伊比利亚橡木制成的长桌上烛光闪烁，烛火给厚厚的潘迪西亚地毯镀上了一层金色，两侧分别是书架和酒柜，一本本封皮偏黄的书籍和一瓶瓶颜色暗红的葡萄酒在蜡烛辉芒照耀下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长桌上有一瓶墨水，一根羽毛笔，一架黑色的金属望远镜，以及一个黄铜制成的六分仪。

甚至还有两杯葡萄酒，盛满鲜艳欲滴的红色液体。

“奥尔米尔葡萄酒，不来一杯？”卷福端起酒杯，和达尼兹碰了一下。

“不错，”达尼兹尝了一口，然后飞快一饮而尽。

“能打包吗？这里还有这么多。”达尼兹。

“我其实也想呀。”卷福真想去敲达尼兹的头。

忍住内心的冲动，卷福冷冷说道：“这是洛基大人特别的恩赐，仅限在他的宫殿内。”

达尼兹喝完一瓶，又飞快从酒柜上拿下一瓶，看着宫殿巨大落地窗外，隐约的景物在飞快后退，又感觉桌上的酒具也在轻微地颤动。

“我们出发了吗？”

“出发，目标波丽莱多里公寓，恶灵们，你们的末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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