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看上衣服没钱啦？”

程颜旭想也没想直接问道，问完心里就开始算自己还有多少零花钱。

“没有！咱们天天上学、穿校服我哪有时间去看上别的衣服，我不就是问问你这个问题嘛！”苏曼曼扶额，跟钢铁般的老程交流起来简直太费劲了。

“那我不也天天上学、穿校服嘛！我也没时间去逛街挑衣服啊！”

程颜旭见曼曼莫名其妙地因他郁闷都快无辜死了。

“唉算了算了当我没问”曼曼嫌弃地甩了甩手，这情商智商都新陈代谢给排干净了吧！！！

“诶？陆墨行！”程颜旭看着前方，顺便招了招手。

其实苏曼曼早就看见陆家的车了，只是刻意想躲开陆墨行所以不往前看，没想到陆墨行也看见了他们两个，站在原地等二位过来。

“陆墨行，正好，我问你这个学霸一个问题：如果你看上一件衣服又没钱买那你该怎么办？”

程颜旭坐在车座上，单脚撑地，胳膊搂着陆墨行的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哥俩儿多熟似的。

陆墨行听程颜旭问他问题，才将视线从曼曼身上移开。

陆墨行总情不自禁地看向苏曼曼，这可不是办法。以后她可能会是我的弟妹啊！

陆墨行心里啪啪甩了自己两个大耳光，告诉自己要清醒。

“如果我有喜欢的衣服会跟我妈要钱，除非是贵得很离谱又不实用的衣服，否则无论要多少她都会给的。”陆墨行回答。

换句话说无非是：我喜欢的东西，不存在因为没钱而买不到的情况。

“看，”程颜旭一摊手，得意洋洋地看着苏曼曼：“这个答案是不是比我的更蠢”

？？？

陆墨行一脸懵逼。

……

苏曼曼则是无奈。

三个人分开，苏曼曼和程颜旭去停车，来得早就是好，偌大的车棚任两人随便挑位置。

和程颜旭分开后才开始担忧：昨天的作业可是一个字都没动啊！

自答应陆墨行一次考试不考倒数以后苏曼曼就把写作业当成一种不可懈怠的使命。

u昨天，小酒喝得有点上头，睡觉都忘了脱鞋，更别说写作业了。

天气阴沉地发灰，教室里开着灯，三五个同学埋头苦学很安静。

走进教室，曼曼有一种上晚自习的感觉。

“陆墨行……”曼曼走到座位，轻轻地叫正在整理笔记的陆墨行，她本想问他借作业抄来着。

“苏曼曼，你有喜欢却买不起的衣服么？”陆墨行的脸上淡淡的忧伤。

他觉得苏曼曼最近问的问题很奇怪，但自己都能理解，如果她的问题都是一种暗喻的话，那她一定是遇到了和我一样的情况：

爱，而不得。

苏曼曼会喜欢谁呢？而且喜欢还不能在一起。

仿佛不是我，也不像墨轩，更不可能是程颜旭。

“没有啦，我随便问的。”曼曼尴尬地回答，没想到这个问题还在让陆墨行耿耿于怀。

墨行微微点头，然后重新整理笔记，可是想了一想又侧过头：“苏曼曼，如果注定得不到那就不要去喜欢了。”

不要去喜欢？曼曼心里纳闷儿。

“不去看不去想，找她的缺点，然后暗示自己不喜欢她。”陆墨行补充道，既是回答苏曼曼同时也在暗示自己。

虽然陆墨行的回答很奇怪，但更奇怪的是，曼曼全都懂了。

苏曼曼琢磨着陆墨行的话，点头，她觉得有道理，所以她以后要做的就是不看不想并且尽力让自己讨厌陆墨行吗？

话说，

不看是不可能的。

毕竟还要跟他借作业抄。总不能闭着眼睛借吧！

“哎陆墨行，”曼曼戳了戳陆墨行：“作业借我抄抄呗？！”

陆墨行合上笔记一脸无奈：“怎么又开始抄作业了？！”

虽然有些气，但看着曼曼一脸贱兮兮又小心翼翼很可怜的表情，陆墨行有些心软：

“哪份作业没写？”

陆墨行问着，开始翻书箱里的练习册和卷子们。

艾玛，这就开始生气了，我要是告诉他都没写他该不会冲我发火吧？

不管了，他冲我发火总比六科老师冲我发火强。

“都没写。”曼曼弱弱地回答，好没有底气。

“都没写？！”陆墨行不敢相信。

他看了眼苏曼曼的书包，圆鼓鼓的，装了很多书本的样子。

“为什么没写？”陆墨行铁着脸，质问的语气。

苏曼曼也立刻板下脸，心想至于么。

“因为玩儿！”

苏曼曼言简意赅地回答，她不想解释什么，没写就是没写。

“你借不借？”苏曼曼反问。

两人的脸色沉得犹如外面的天气，可惜灯光照得亮两人身处的环境，却照不亮的他们的眼睛。

陆墨行将手里的练习册重新撇回书箱，双手空空自然搭在桌面上，侧过头望向窗外，脸色比天色暗。

“呵，爱借不借。”苏曼曼也不屑，扭身问后面的同学要作业去了。

不是说找缺点尽力讨厌么，很好嘛，很合心意啊！苏陆二人都在心里安抚自己暴躁的小情绪。

冷战里，率先忍不住的永远都是更投入感情的那一个。

各科课代表吆喝着收作业，曼曼每次都要提醒课代表要把两份作业分开放，末了还笑嘻嘻地说声谢谢。

没心没肺，轻车熟路，没有半点羞愧感，好像从来都是如此。

“苏曼曼，”

陆墨行实在学不进去，憋不住了，放下笔：

“苏曼曼，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把当初的承诺放在眼里？”

曼曼愣了一下，陆墨行一脸的认真，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逞一时之快告诉他：我就是没放在眼里，怎样？！

还是如实地好好跟他解释：昨天我和尹静一起吃饭喝了点酒，头脑不清醒所以就没写作业。答应你的承诺我一直在努力。

忽然，曼曼脑海里浮现着昨天晚上的那顿晚餐，尹静的话、周杰伦的歌。

当然，还有刚才陆墨行说的话：注定得不到的，就尽量不要去喜欢。

曼曼蛮横地扬着头，硬是给自己打足了气：

“对啊！我就是没放在眼里，我苏曼曼活了十八年上了十三年学，十三年没写作业，凭什么因为你就要把自己变成作业的奴役！？”

说罢，曼曼心里也为了自己一遍：对啊，凭什么，为什么，因为他我竟然不那么抵触学习。

“所以你之前的用功都是在打发我？”陆墨行只觉得天打五雷轰，大脑一片空白。

曼曼看着那双震惊又充满质疑的眼睛，泄了气，眼睛避开他的视线，冷冷地回答：

“之前那么用功全是看在你生日那天送我零食的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