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过你吧？尹静这个人不值得你付出真心地交。”

闻声，曼曼抬起头，泪眼迷离，恍惚可以看出曲小雅的模样。

“你是，来，看我，”曼曼抽搐着，尽管她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可依旧委屈地连不成句子：“笑，笑话的吗？”

“切，你很好看吗？”曲小雅掸了掸石灰面上的灰坐下，和曼曼并着肩，递给苏曼曼一包纸巾。

“我自己有！不，不用，你的！”虽然心伤得很碎，可曼曼的嘴依旧很硬，她推开曲小雅的手，扭过头，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这副狼狈样子。

收回纸巾，曲小雅无奈地叹口气，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去欺负这么小不点儿呢！看着苏曼曼的抽搐的弱小背影，曲小雅竟有些心疼。

“还以为你是颗锋芒毕露的牙齿，没想到只是条软舌头。”既然示好不管用，曲小雅只好用一如既往的风格挤兑道。

“早知道你苏曼曼这么l，就不该每天都偷偷和你比较，苏曼曼你根本不配和我相提并论。”

什么没头没脑的话，曼曼背着身子心想，可她没有理会曲小雅，她现在想羞辱我就羞辱吧，反正待老娘重振旗鼓仍是条汉子！

“哭吧！再见”曲小雅站起身，俯视苏曼曼的缩成一团的背影，像打发乞丐一样地扔下纸巾。

正要走，曼曼缓缓地回过头，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咪：“你每天偷偷跟我比什么啊？”

曼曼依旧抽搐，不过好了很多，伤心的情绪也成功转移。

“偷偷比不要脸啊！”曲小雅抿嘴偷笑，回头重新坐回去。

“你有病吧？好好的女神不做，每天和我比不要脸。”曼曼暂时放下了伤心事，心里小小的欣慰，她知道曲小雅是在帮她。

“话说，比赢了吗？”

都这个时候了，苏曼曼还关心成绩，也是没谁了。

曲小雅摇头，“这一块，你天下第一！”

切曼曼翻了个白眼，眼白布满血丝。

“不过今天你输了。”曲小雅接着说道：“看看你怂的样子。”

“没脸不等于没心好吧！？”苏曼曼破涕，终于肯笑了笑，只不过笑容不过两秒，又立刻苦了脸：“你说曾经好成一团的真心，为什么现在却成了最致命的攻击武器了呢？”

曼曼忽然抬起无助的脸，满眼的泪光，只有那么一瞬，她觉得曲小雅挺值得信任的。于是弱小的一面就这样裸露在她面前。

曲小雅心里一紧，隐隐痛了一下，苏曼曼好像一直无处可依的流浪小猫，看着好让人心疼。

“这有什么好想不开的，”曲小雅的心软了面上依旧装作坚硬，这一点和苏曼曼倒是几分相似：“你知道为什么狗和猫同样都是宠物，但有人吃狗肉却没听说过吃猫肉吗？”

“猫肉不好吃？”曼曼糊涂，不懂曲小雅为什么要问她这种问题。

“错！因为人类就是这样，总喜欢对最忠诚的朋友下最狠的心。”

“……”

曲小雅说罢眺望远方，曼曼痴望着，她的身影写满了故事，很久很久两人都默契地沉默。

沉默到曼曼不再抽噎，沉默到只剩下风的声音。

方才……

“我提醒过你墨行和我以后注定在一起，我们才门当户对。所以，苏曼曼，喜欢可以，但得要脸啊！”

尹静放出狠话便将手链狠狠地砸在苏曼曼的脸上，一道红色的杠子瞬间浮出曼曼苍白的脸上。

苏曼曼惯性地接住了手链，另一只手颤抖着托着被砸中的脸，她是那样的绝望和恨……

“尹静！”

突然楼道里冒出一个声音，苏曼曼闻声望去，一个纤细的黑影缓慢地走出来。

“尹静你窝不窝囊，告白失败就那自己的好朋友撒气！”伴随着说话声，曲小雅走出楼道，这两天总是不经意就目睹大戏。

苏曼曼依旧扶着脸，她望着曲小雅，就像在照一年正义的镜子，如果她现在能像这样无所顾忌也无所畏惧就好了。

“怎么，你以为陆墨行拒绝你是因为苏曼曼吗？还说什么门当户对呢，我告诉你，你这样的，陆墨行八辈子都不会对你动一点感情！”

尹静走到两人跟前伸手将曼曼拉到了自己身后，“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因为你平庸、无聊、小人还虚伪，和苏曼曼比你的灵魂就是团垃圾。”

“曲小雅？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多管闲事？我和苏曼曼比是垃圾，那你和她比是什么？陆墨行不会喜欢我难道就会喜欢你吗！？”尹静又将炮火对向曲小雅。

真是臭屁不响！平时软软巴巴的尹静今天看来才是根坚硬难除的刺。用蔫坏来形容她都有点不够解气。

“别忘了，当初你也追过陆墨行，那个时候陆墨行都懒得搭理你吧？”

尹静说着便指向曲小雅身后的苏曼曼，指责道：“你难道不恨苏曼曼吗？”

曼曼一怔，刚要反驳，却被曲小雅抢了先：“恨啊，我当然恨，不过比起恨她我更应该恨自己吧，谁让自己平庸、无趣不招人待见呢？”

平庸、无趣和不招人待见这种修饰的词，向来和曲小雅不沾边的，之所以说这些是刻意讽刺尹静罢了。

于是一阵无力反驳的眼神对视后尹静甩了声“哼”便扭头走掉了。

不欢而散。

苏曼曼也失落落地一个人灰溜溜地走到操场的观众席里，吹着冷风流眼泪。

往日和尹静的场景历历在目，每一颗眼珠里却都浮现着她刚刚斥责时狰狞的五官和凶恶的语言。

曲小雅跟了上来，递上纸巾……

现在，风安静地吹着，远处响起午休课的铃声，两人依旧眺望远方，密密麻麻的人们小如蚂蚁地朝教学楼方向逃窜，仿佛身后有人用鞭子追赶他们。

“你不走吗曲小雅？”苏曼曼问。

“再坐会儿呗，反正也挺凉快的！而且我也逃惯了，就当陪你会儿了！”曲小雅笑说。

瘦瘦的身影在刺骨的寒风里吹着，别说男生了，就是苏曼曼看着都舍不得。

“谢谢你啊曲小雅。”苏曼曼欣慰地说。

“啊？你说什么？”曲小雅在走神，没听清。

“没什么！”苏曼曼立刻扭头，将自己这双彤红又满是感激的眼睛避开曲小雅的视线，“我说啊，你以后加加油说不定在臭不要脸这一块还能赢我……”

“得了吧，论不要脸，你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