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林常年飘雪,连带着村庄一年四季都沉浸在风雪中,火焰成为了这里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寒冷的夜晚多数的村民都会选择聚集在忘忧酒馆中,这里不仅可以烘烤着温暖的壁炉,还可以喝上满满一大杯麦芽酒。
“让我们瞧瞧,这是谁来了?”
风雪中苏语推开了忘忧酒馆的大门,棕色的羊绒帽上沾染着片片雪迹。
他不太习惯这样寒冷的天气,白日里还好阳光温和,尽管天空飘着雪花也不会有太明显的寒意,但是到了晚上气温直转零下,温度的落差让他身体有些发抖。
酒馆中声音很是嘈杂,密密麻麻的几乎坐满了村民,交杯换盏好不快活。
就如酒馆的名字忘忧一样,他们仿佛忘记了忧愁。
“喝点什么,外乡人”
吧台前一位黑发方脸大胡子的中年男子百无聊赖的摆弄着面前的雪克壶,他似乎很闲暇,竟然还打着哈欠。
这里的村民们大多喝的是最普通的麦芽酒,基本上都是让侍从服务,这让他这位调酒师多数时间只能坐在吧台前发呆,他手中的雪克壶已经三天没有触碰一滴酒水。
“有什么值得推荐的吗?你们这该死的气温变化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苏语摘下包裹双手的兔绒手套,揉了揉已经被风雪吹的通红的脸颊说道。
“没办法,我刚来时也不习惯这里的温度,听村里人说这里终年飘雪是因为黑森林的诅咒影响,不过谁知道呢?这也是这里的特色不是么,相信时间久了你会爱上这里的。”
调酒师笑着说道,同时他从一旁拿过一张写有各类酒名的小册子放在苏语面前,手指点了点册子。
不同于略有发福的体型,他的手指极为修长,骨节分明,指甲缝隙间也没有一丝污渍。
“火烛,我个人推荐你这一款,它不是很烈,但它会在腹中给予你一种持续的暖意,就如同冬日里的烛火,非常适合你这种刚来到这儿的外乡人”
调酒师指间轻扣着册子的一页,上面正是那名为火烛的鸡尾酒。
苏语点了点头,他对酒类不怎么了解,平日里顶多喝一喝啤酒,白酒、红酒很少接触,不过听调酒师说这酒不是很烈他也准备入乡随俗尝上一尝。
“听说前些日子青之国又与异教之国开战了”
“可不是吗,我堂姐家的表叔有个侄子就在王城伺候着那些贵族老爷,前段时间因为教会颁布法令,他也被征招入了军队,这不现今为止都还没有音讯传来。”
“嗨!反正我们不用担心,有着黑森林做为天然屏障,无论是输是赢都无关紧要。”
“也是,对了,我听说最近村里来了位女占卜师,长的那叫一个好看……”
苏语看着调酒师调酒,一旁的酒桌上几位村民正在聊着八卦,声音不小,他听的很是清楚。
青之国与异教之国在月圆之夜游戏中只不过是背景故事,涉及到的怪物也只有寥寥几个,他并不是很了解。
但是女占卜师,这让他想起了蛤蟆预言家,或许可以前往拜访一下。
“你的火烛,请慢用”
调酒师将调好的鸡尾酒放在苏语面前,他有些高兴,这毕竟是数日来调制的第一杯鸡尾酒,感触着酒液在雪克壶中摇晃,他觉的这就是艺术。
苏语端起火烛仔细端详,白色的的酒液中晕染着一抹火红,真就是如同那冬日里的烛火。
酒馆外寒风萧瑟,吹打着门户咯吱作响,没有人去理会,苏语也是小口呡着酒水,脸庞透着些许红晕。
……
“教堂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是曝光的话,结果如何你们应该清楚吧!”
村子中心的教堂内神父正在与一名商人交谈着什么,听语气似乎俩人之间有些争执。
“买卖奴隶的收益我要八成,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会去告发你们”
商人威胁着神父,他想获取更多的钱财,原本区区五层的利益分配已经不被他现在所满足了,有着教堂的把柄在手中他味口更大了些。
八成贩卖奴隶的收益,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他相信神父会答应自己的这个‘请求’。
要知道一旦外界知晓教堂神父贩卖奴隶的这件事情,教会的声望将大受打击,而青之国是由教会统治,教义就是神保佑着人民,神说人民自由。
这无疑会动摇教会和青之国的根本,教宗必然会派人处理神父。
“如你所愿,如果你坚持的话”
神父没有多说什么,脸上微笑的表情从始自终没有分毫的变化,笑容充满了慈祥关爱,像是一位和蔼的老人,他的右手拿着一本教义典籍,封面处金色浮雕的十字在烛火灯光下闪着微光。
商人有些自得,区区边远村庄的神父,他没有过多在意,若不是看上了教堂的这层外皮他早已抛弃神父直接联系买家。
“下一批奴隶已经在路上了,记的到时候接收”
商人紧了紧衣服,教堂的温度似乎低了一些,他感觉到了丝丝寒冷,心中有些想念家中的壁炉了,没多做停留转身出了教堂的大门。
“渍,欲望果然是最大的原罪”
神父望着商人走出教堂的背影轻声低喃,他的笑容变的有些诡异。
“交给你了”
教堂中神父已经消失不见,昏暗的角落处一名传教士走了出来,一身华丽的教会服饰,左手拿着一个被祝福过的十字架,右手拿着一本装帧精美的圣书。
“遵从您的意志,神父”
传教士弯下了腰,圣书与十字架举过额头。
风雪中,又一道身影离开了教堂,他的方向与前一道身影相同。
风雪更大了。
酒馆外苏语脚步有些踉跄,火烛的确不是很烈,但是后劲似乎不小而且还很绵长。
今晚他定了一间民宿,没有打算回到现实补觉,他要暂时融入这座村子,可不能露出些许错漏之处。
“嗨,朋友,你有什么愿望吗?”
一个身着邋遢的中年人叫住了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