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终于结束,
村庄也变的渐渐冷清起来,月亮不知何时转移到了西方,东边的山峦上已经隐约可以看见初升的朝霞。
天似乎亮了。
“咳!咳!”
神父怀抱着圣书咳嗽两声,他眯上了眼睛,刚刚复活,瞳孔还接受不了外界的刺激,需要缓上一会儿。
片刻时间,待身体适应的差不多时,神父终于迈出了教堂。
他的目光看向血肉结晶的位置,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易查觉的兴奋。
血肉结晶蕴藏了狼人全身精华,正好可以补足自己身体的缺失,施展生命赞礼的副作力也可以缓解个七七八八。
神父面带着笑容,步伐不急不忙的踱步前行,一边走一边嘴中还喃喃自语,听不清楚所说的什么。
血肉结晶闪烁着荧光,雪花落在上面,眨眼间就被落雪盖了薄薄一层。
突然,一道黑色身影从一旁的角落窜了出来,一把抄起了雪地上的血肉结晶。
黑色身影正是苏语,在狼人被圣堂审判洞穿身体的时候就悄然摸到了不远去。
艺高人胆大,副本已经完成随时可以退出的他全然不害怕神父的报复。
狼人留下的血肉结晶苏语并不认得,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想要得到它的心思。
那通红的晶体似乎蕴含着奇怪的魔力,不时的吸引着苏语的视线。
他的肉体在渴望,在渴望着吞下那枚血肉结晶。
神父眼睁睁的看着苏语抄起那块血肉结晶,心中的怒火顿时涌了上来。
眼前的小贼弱小不堪,肉体倒是有几分强壮,体内蕴含的魔力却只是微不可闻,不过是蚂蚁般的角色竟敢……
神父视线紧盯着苏语,右手轻轻一挥巨大的火球凭空出现,炽热的气浪冲击着四方,空气中的冰雪肉眼可见的在融化。
火球术,正是苏语经常使用的那个魔法,不过相比较他借助星火木杖施展的火球术,神父施展的这个要大上不只一倍,火焰的温度也是强过太多。
火球朝着苏语的方向飞来,速度并不慢,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火球就已经在他面前放大。
生死就在这一刻。
“回归。”
苏语蜷缩着身子在雪地上就是一个懒驴打滚,妄图躲开火球的爆炸范围,同时与着脑海中的副本空间牵引,准备立即脱离副本。
神父操纵的火球速度不慢,但苏语似乎更快上一步,他的身体逐渐虚幻,火球径直从他的腹部穿过。
“你好啊!神父阁下”
眼前苏语的身影在空间中消失,只有一句似乎是带着调笑意味的话语在空气中传荡。
神父铁青着脸,满眼的愤怒情绪,在确定苏语真的消失后摆了摆宽大的袍子后衬一言不发返回了教堂内庭。
这或许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
副本空间,
苏语手握着血肉结晶正在等候着副本结算,与重装机兵副本结算相同,金黄色的光芒笼罩住了通往月圆之夜副本的光幕。
同样,巨大的光团涌出一分为二。
稍小些光团附着于一张卡片中,正是苏语从副本中带出来的那本魔法书。
魔法书化为实体,金黄色光团一点点的与魔法书交融,片刻间魔法书彻底消失,只有那金色光团中数之不清的怪异字符在流转。
认真细看,竟全部都是魔法书中记载的内容,非常详细。
光团原地晃了晃,千万条带着金光的字符从光团中涌出,化为一根根字符锁链以迅雷之势一端缠绕住了苏语的身子。
字符的另一端寻着他的太阳穴处直接钻了进去,金光包裹住了他脑袋,思绪在翻腾,无以穷计的知识突兀的在脑海中浮现。
这简直犹于醍醐灌顶一般,魔法书中的知识全部被苏语融会贯通。
苏语不自禁双手揉了揉了太阳穴,巨量的知识涌入让他脑袋有些发懵,同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一股嗜睡的感觉正不停向大脑发出信号。
他拍了拍脸颊,强忍着睡意继续盯着那个大些的光团。
又是一尊残缺雕像,巨大的狼人仰天长哮,腥红的利爪闪烁着寒芒,狼人身后一个女人身影有些模糊看不大清楚,不过应该是狼人的爱人索菲娅无疑。
雕像飞向副本空间的某处角落,正好与红狼雕像并排放置。
光幕陷入冷却时间,目前三个光幕只有失落城堡副本还可以通行。
一个月的副本刷新时间才过了一半不到,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副本才会刷新。
…………
现实卧室,
苏语正瘫在床上休息,一出副本空间强烈的睡意顿时侵占了他的思维,他终于坚持不住躺在了床上。
他的脑海中一条条魔法咒语在快速翻涌,逐渐的对咒语理解的更加深刻了些。
苏语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生活在一个剑与魔法的世界,他从小就跟在一位大魔法师身后学习着种种魔法咒语,直到………。
梦境断断续续并不连贯,直到闹钟指针指向下午九时整,苏语才清醒过来。
客厅中电视的声响在他耳旁回荡,正是小黑卧在沙发上看了整整一天的动漫。
精灵宝可梦。
听剧情小智应该又是遇到了火箭队三人组,那只喵喵的声线无比熟悉。
苏语起身坐好,手掌张开一张卡片浮现,正是血肉结晶。
血肉结晶具现实体化,拳头大小的结晶被手掌紧紧握住,身体中又传来那股奇异的饥渴感。
吃了它、吃了它。
莫明的念头由身体的每一粒细胞传递而来,苏语的本能告诉自己,血肉结晶对自己有着极大的好处。
定了定神,苏语小心的将血肉结晶放在嘴边。
血肉结晶入嘴即化,一股无法表述的热气在身体中充盈。
紧接着是剧烈的疼痛,苏语躺在床上身体不停的颤抖的,牙关紧咬一丝丝血沫延着嘴角流出。
他的身体在重塑,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甚至于血管、经脉、内脏、细胞都在不断经历着破碎重生。
剧烈的疼痛中苏语失去了意识。
床头柜上那两盆向日葵正瞧着床上抽搐不停的苏语,那鲜红的血液已经染红了穿着的T恤衫,连带着床单也被鲜血浸染,裹在身体上似乎成了血茧。
向日葵显得有些悲伤,它们张开绿色叶片,一颗颗储存的阳光从叶片中飞出融入苏语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