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祭品……

简明的思绪一下子飘出去很远，但仔细回想起来的话，他的人生之中，似乎从来都没有对任何神灵祈祷过。

他不信神。

哪怕是一尊神真的站在他的面前，展现出他无与伦比的伟力，简明也不会相信神灵的。

人是不该祈求神灵的。

“没有，我从来没有做过祈祷……”

红发女子那灼热的目光收敛了下来，随后缓缓说道：“回答正确。恭喜你，小命算是留住了。”

“额，所以刚才的问题如果我回答‘是’的话，你就会直接杀死我吗？”

“当然咯，你之前可是将我的身体都摸了个遍哎，就算我杀了你，不也是正常的吗？”红发女子一脸理所应当地说道。

“谁摸过啦？！”

“细节上的问题就不用去纠结了，在大致地告诉了你有关于超凡者的常识过后，接下来要给你介绍的，就是有关于超凡者的划分。”

“划分……金木水火土？还是地火风水雷？”

“啧，你搁这儿修真呢！现实中哪儿有这样划分的，那你看我是火系还是水系？”

简明耸了耸肩，说道：“大概是火系。”

“那这样呢？”

红发女子伸手在桌上画了一个圈，随后，围绕着这个圈，大量的水花从其中涌了出来，直接流淌到了地面上。

简明皱起了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一会儿你得陪我一起打扫。”

“别给我岔开话题！”红发女子哼道：“用所谓的元素特性来划分能力者，根本就不可能划分出来。要区分能力者的类别，只能够从他们献祭路径来进行划分，而被我们记录在册的，共计一百零三种献祭之法。”

“也就是说，一共有一百零三位神存在于世间？”简明询问道。

“这就不一定了，这些只不过是被记录在册的存在，谁知道会不会还有一些躲在犄角旮旯的恶魔，而且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有新的权能形成，然后缔结出新的神灵。就比如说，现在应该要变成一百零四位神了。”

简明怔了怔，猛地反应了过来，“我的能力，没有被登记在册？”

“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不接触就能够摸人身躯的下流能力。”

“都说了我没摸过啊！”

“总而言之，你的能力应该是新出现的，而且看你的实力程度，也不像是天生种。纯粹的天生种，哪怕是新生儿，能力也应该在三阶以上，而你现在，最多才一阶的样子。”

“一阶……这玩意还划分等级的吗？”

“当然，虽然恶魔是极为怪异的存在，但是在通往恶魔的怪诞阶梯之上，仍然是被划分出了十三个阶梯。”

“十三个阶梯？谁划分出来的？”简明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这东西的划分似乎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了，从一到十三，需要进行十三次的献祭。据传闻，当十三次献祭成功过后，你将代替那尊恶魔，成为全新的神灵。所以，也有人将十三次献祭看做十三次进化，祭品看成通向成神之路的圣药……”

“有人成功了吗？”简明下意识地问道。

红发女子耸了耸肩，轻声哼道：“很可惜，就我所知的情报而言，应该是没有人能够达到十三阶的。而就目前来说的话，各个组织明面上所透露出来的最强战力，应当是只有七阶的。当然，暗地里是否存在着更为强大的怪物，那就没人知道了。”

“那你呢？你是多少阶？”

“我？我的话是第五阶，而且我这条献祭路径，应当是可以走到第九阶的才对。”

“可以走到第九？献祭路径难道不都是十三次？”

红发女子叹了口气，一口将剩下啤酒仰头喝下，少许的液体顺着她的嘴唇边缘滴落下来，滴落在她的锁骨之上，露出十足的媚意。

她的脸颊泛起几分潮红之色，朱唇微启：“恶魔哪有什么常理可言。所谓的路径，也只是在探索过程之中总结出来的经验而已。有的经验走得远，有的到了一半也就断了，更有的是从断路之上走出来的新规则，所谓的逻辑道理，在这上面是行不通的。”

“这是不是说，我很有可能一直停留在一阶，一辈子也无法提升？”

红发女子认真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停留在一阶也是一件好事，别忘了我告诉你的，能力越强，也就越是靠近深渊。达到了十三阶的能力者，究竟是他代替了恶魔，还是他成为了恶魔，谁能够说得清楚呢？”

简明浑身上下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向恶魔献祭以获取力量，这种方式光是听着就感觉会有很严重的问题。哪怕是将其美化成为成神之路，美化成为了进化，也改变不了这种提升方式的本质。

这是在和恶魔交易，而你完全不知道，你交易出去的东西，是否就只是那些所谓的祭品的！

原本还对自己拥有超能力暗暗窃喜的简明，现在只恨不得和这些事情没有半点的瓜葛。

看到他略显紧张的神态，红发女子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容，淡淡地说道：“你倒也不必这么紧张，不论如何，你也只是一个一阶的能力者，要出事也轮不到你先出事。”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简明询问道。

“这个随你，你可以选择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在家里面等待。不过按照我的推算，最多不过三天的时间，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就会被人调查出来。哪怕是有着我给你掩盖也没有作用，那些有着追踪能力的恶魔应该会分辨出来现场细微的差别，随后找上你来。”

“他们找我，想要做什么？”

红发女子露出了一抹诡谲的笑容，用一种颇为怪异的腔调说道：“做什么？你明知故问吗？我不是和你说过了，这世界可是有着将能力者视为‘朝圣者’的宗教组织啊，若是包容性的还好，但是世界上总归是不缺乏极端的人，不是吗？”

“艹！”

简明低骂了一声，他忽然有些后悔了，或许自己当时就不应该出手才对。反正这红发女子就在现场，哪怕是自己不出手，应当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想到之前躺在自己怀里痛哭的小女孩，简明又不由得叹了口气，做都做了，哪儿有后悔的余地。

“直说吧，我需要你们的庇护。你既然向我科普了这么多的知识，应当是有想要招揽我的意图。现在说出你的条件来吧，只要不触及一些基础的底线，我都可以答应下来。”

他没得选，虽然他自己不怕死，但是他的姐姐周卿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一旦参合到这些事情之中去，周卿的情况就会很危险了。

“Bingo！我果然没看错你，JIN！至于条件的话，别想得这么悲观，好歹我们也是正规组织，怎么可能会亏待自己的员工。”

“正规组织吗？”简明苦笑了一声，说道：“你们是和官方合作的吗？还是说是官方许可的组织？”

她耸了耸香肩，说道：“你可以看作是和官方合作的吧，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

“明面上？”

“罗盘是超能力者的组织，如果混入了其他方面的因素，罗盘存在的意义也就会出现问题。明面上我们和官方合作，全世界各地都有着我们的分部。实际上，我们彼此之间没有太多的联系，凡人的归凡人，鬼神的归鬼神。”

“罗盘，这是你们的名字？”

“你该说我们了，罗盘是我们内部人员的称呼，因为我们组织的标志是罗盘的样式。对外的正式称呼是‘国际联合对异常安全理事会’。”

“这称呼有够正式的……”简明吐槽了一下，而后问道：“那么，我的义务和待遇呢？”

“哎？直接切入主题吗？具体的待遇不好说，毕竟超凡者的世界一切都要靠本事说话，不过不会差到哪儿去就是了。而义务嘛，就是会派遣你去调查各种异常事件。”

“呃，没有什么硬性指标吗？”

红衣女子摆了摆手，说道：“这又不是普通人的那些问题，哪儿来的硬性指标？说实话，我们巴不得一个任务都不会有，天下太太平平，没有这些个邪神，没有超能力者。”

“每一次去出任务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的事情还弄硬性指标，那还会有谁加入我们组织？”

“原来是这样。”简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确实，这种事情怎么搞得出硬性指标来，异常现象没有就是没有，总不能他们为了指标，自己弄点事情出来吧？

“好了。”这个时候，红衣女子喝光了手里的啤酒，咬下最后一串肉，说道：“还有其他的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们就该离开了。”

简明想了想，随后说道：“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可以的话，你的名字是？”

红衣女子微微一怔，随后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好吧，要牢牢地记住哦，我叫……闻人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