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一个算起来跟以前玄冥教大部分人都有着深仇大恨的名字。

现在被旲勾如此直白的拿出来与一个人划上关系，而这个人还与卫灵极其亲密，两人原本含糊其辞的一切都被直白的摊开在明面上。

但旲勾摊开之后，却完全没有他想要的效果。

只是原来已经精神有些不正常的卫灵此刻却又好像变的格外清醒。

“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堂堂玄冥教判官怎么可能和一位不良人成婚？”

见对方还执迷不悟，旲勾已经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反倒是王婧讥讽道：“就你那丑陋不堪的容颜，有人要怎么可能会拒绝。再说了，要是那人隐瞒身份跟你在一起，那之后的事情便是你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我丑陋不堪，是，我承认，人确实没有选择自己样貌的权力，可总得有选择如何生活的权力吧？我从南海通过汉朝特意来到这，就是希望能够与你们一起对付不良人，为我的夫君和大锤报仇，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对我。好，那我走。”

就在这时，旲勾突然站起身。

卫灵停下动作看着他。

可她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反而对着走进来的那位侍从道：“让你吩咐给钟馗的事怎么样了？”

“回禀诡主，钟馗大人说半日便会有结果，请您少安毋躁。”

卫灵看着这一切，感受到了一股被无视的耻辱。

“少安毋躁？旲勾，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要离开了，处理我的事情而已，既然你执迷不悟到现在都不说真话，那我们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旲勾就走出了这间房，蚩梦跟在后面蹦蹦跳跳走了出去。

随即王婧也冲她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走向外面。

侯卿从床沿上跳下来，走到卫灵身边，轻声道：“我本来打算直接清理门户的，毕竟是周老道一手教出来的，可他不让我们管你，毕竟一个人再如何变，如果做了错事，最先对不起的便是自己。我知道你这次来是抱了必死之心，但能活着也不容易，到时候就算你真的得偿所愿死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卫灵拉住他的胳膊，轻声道：“你们都知道了什么？”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城隍说的？那老家伙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洞察我的过去，再说了，你们凭什么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侯卿拉开她的手，摇着头，却是一句话也没再说。

张子凡推着李克用的轮椅，走到门前。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犯错不可怕，但将错就错，一错再错，却要比无意犯的错所造成的后果，严重百倍。”

白发少年原本只是想应景的说出一番话，却没想到，他的这句话，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傍晚，几人重新回到那个房间，里面只有卫灵一人对着窗户呆呆坐着。

旲勾看着她的背影，缓缓道：“想清楚了吗？”

没有人回答。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依旧没有人回答。

没有理会卫灵的反应，旲勾直接说道：“你天生因为相貌的原因被人排斥，直到被周老道收养，带到玄冥教，才与杨云，王婧，钟馗他们一同长大。因为你们都属于同一类人，没有人排斥你，你也渐渐忘了自己这个缺点，反而还喜欢上了长相最出众的杨云。当然，同时喜欢上他的还有当时同样不好看的王婧。”

没有理会红了脸的王婧，他继续道：“随着四判官与五天宫的等阶划分开来，你终于凭借着更高超的实力领先了众人一筹，可是当你鼓起勇气向杨云表明心意的时候，却被他拒绝了。因为当时我也在场，我知道他并不在乎你的样貌，但你还是往这方面去想了。”

“也是从那时起，你更加在意你的样貌，变的喜怒无常，对于美貌男子原起贪念，若他们对于你的样貌产生排斥，你便会杀了他们。可能是为了赎罪，你对于其他人却更加和善，所以才有了善恶判官的称号。”

一直在旁边细细听着的蚩梦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可玄冥教本来就非善类，我们对于你的这种喜怒无常反而喜闻乐见。可这也成了你最为明显的缺点。自从我们被孟婆离间离开玄冥教之后，你就越发难以服从管教。而随着另外两位判官路离和崔珏一起离开，不良人果然还是对你们动了手。”

“他们的本来目的是一网打尽，但由于五天宫的手段奇特，难以捉摸，于是便派出了一位不良人专门针对上了你这个渴望爱情的玄冥教高手。终于就在一段时间之后，你彻底沦陷了。而那位跟在你身边的不良人也借着你的掩护动手杀死了与你关系最好的造物天宫，大锤。虽然你没有看到，但杨云看到了，所以他才会离开玄冥教去寻找那个凶手。”

“他的离开也让剩下的几大天宫四散而去，那个凶手也未能再次得手。就在他准备对你也动手之时，你突破了大天位。他们改变了计划，想要拉拢你。于是你们四处游玩，关系也越来越好，也就自然而然成为了夫妻。”

“但谁能想到，就在这一天杨云刚好找来。他本来是找那位凶手，却没想到最先碰到的是你。你高兴的带他找到了你的夫君，但大锤的仇让杨云顾不得解释便与他打了起来，最后在你的面前把他打下悬崖。你一时急躁之下重伤了杨云，待他告诉你真相之后为时已晚，你亲手杀了你爱慕多年之人。再加上你的夫君的种种因果，你的精神就是那时候受创的吧？”

“随后你在悬崖下找到了还未死亡的夫君，在他身上找到了他与不良人来往的信件，在你本来薄弱的精神状态下，借着你夫君的信件与不良人不断交涉中，你越发相信你自己是一个不良人，这就是袁天罡的手段，因为他早就知道那位真正的不良人早已死去了。”

“所以，我该叫你判官卫灵，还是不良人，天空星！”